第四节课是班会课，上课铃一响，马老师进来，宣布了一个事情：“开学时我也说明过了，咱们班的座次，按照成绩从高往低排序，成绩排名靠前的同学先选。现在第二次摸底考的名次出来了，现在我就公布，公布完以后，你们就把座次给调了。”
此话一出，原本趴课桌上的卲海洋“嗖”地一声坐起，看向同桌，同桌也在同一时刻看向他。
马老师掏出新的成绩名次表：“慕水882分（依旧是拉通考，总分1050）全班第1……诺南北874分全班第2。”
马老师眉头一皱：“我勒个去，诺南北，你数学又不及格！怎么搞的？”
诺南北站起自嘲：“我数学中考若能及格，也不至于在这儿。”
马老师叮咛：“认真多钻研钻研，优等生偏科很吃亏的。”
“我用在数学上的时间，比其余科目加起来的时间还多。但初中三年，我及格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有的科目，不是你真心对他付出就能有好结果，就好像有的人，你付出了真心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诺南北一脸的无所谓。
卲海洋朝他斜眼一瞄，却又被同桌的目光给捕捉到，随即直视前方，保持傲娇。
马老师：“你这啥话呢？我的班上可不准早恋，这是我教学的底线。”
诺南北拆台：“你不是说考试作弊是你的底线吗？”
马老师嚣张：“我的底线有很多条，踩中任何一条，都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
台下有同学起哄告状：“数学课代表和班长是一对儿。我们都看到了。”
慕水保持着微妙的笑容，不说只言片语。
“哦，他们一对儿的话，倒是可以的。”马老师的底线貌似是根弹簧，可以随时调整。
听到这句话，某保持傲娇的体育生狠狠地瞪了班主任一眼，班主任出于生物的本能，骤然感到从什么地方射来一道寒光，让自己瑟瑟发冷。
同学们叫唤着班主任双标。
“我的班上，班级排名前10或者年级排名前100才有资格早恋。我告诉你们，高中恋情最美好的结局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手牵手考入同一所重点大学’，如果有早恋意愿的同学，请以此为目标，谢谢。”这位贞永马老师的正经程度有些忽高忽低。
陈东西双手托着腮帮子，愁容满面：“我这种学渣真是惨，不仅没有座位权，连恋爱权都没有。”
接着，马老师让诺南北坐下，然后安排他与化学课代表的身份互换，因为诺南北的数学成绩实在是太寒碜了。
“卲海洋847分，全班第11。哟，不错不错，你是我带过的成绩最好的体委，也是脾气最冲的体委，好好努力，争取进前10拿到早恋权，这样才有资格一怒冲冠为红颜。”果然这位班主任本质是不正经的。
陈东西听了这话，回头朝着卲海洋坏坏地笑。
“看什么看，谁TM说我那天是为诺南北出头了？”卲海洋不给陈东西好脸色，还低声怼了过去。
陈东西贼笑：“我可什么都没说哟。原来你是在为南北出头呀，我还以为你是替全班伸张正义呢。”
某个不打自招的家伙做了个要揍他的手势，陈东西笑曰怕了怕了。
“陈东西还提醒我了。”在一旁看卲、陈二人吵闹的诺南北突然插言，“我还没有对那天的事情给你说谢谢。”
保持着要揍人手势的卲海洋未曾想到同桌会在这个时候打破僵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两人间也没什么好僵的，也就一句话的事儿罢了。
“不，不客气。”卲海洋这几个说得结结巴巴，表情还有点儿傻。其实他原本准备继续傲娇，抛出一句比如“你还真以为我是为你出头呀，我那时是为了伸张正义。”这种类型的话。
但他的大脑似乎有着很强的求生欲，拼命地给他提示：别惹他啊别惹他！不作死就不会死，不嘴贱就不会死！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等等，大脑同学，你是不是用错了什么词儿。
正当这位傲娇的憨憨与自己大脑做辩论的时候，马老师已经念完了名次表，非常有效率地继续说：“那么，我们就开始选座位吧，从前往后，1-6排，从门到窗1-8列，最靠近前门的那个座位就是1-1，大伙儿先看看位置，给你们3分钟考虑，然后从第一名慕水班长开始选。”
坐在最后一排的某两个人，四目相对，心里同时有些发慌了。
陈东西回过头忧心忡忡：“完犊子了，我们仨名次相差那么大，看来没办法坐一起了。山水有相逢，两位大哥抄作业的时候别忘了小弟我。”
卲海洋没说话，死死地盯着诺南北。
诺南北其实打心底里想听听卲海洋的意见，奈何这厮平时话挺多，现在反倒沉默是金了。
“我……第2名，还挺有选择权的。”诺南北没辙，总得有人先开口吧，于是小心翼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