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我就只是想牵着你而已。”
“嗯。”
弯着腰，半伏在桌面上的卲海洋抬起头，温婉地看着惊若小兔子的诺南北的双眸，缓缓地说：“其实，我怕了。”
诺南北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卲海洋怕他不明白，继续低声解释说：“我怕一放开你，你又会走。”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话，对得起你这块头人高马大？”诺南北既是调侃，又是安抚。
卲海洋重新埋下头，注视着自己的战利品，变本加厉，用他的两面手掌将诺南北的左手握在中央，一面手掌让诺南北的手掌熨贴其上，另一只手掌在诺南北的手背轻轻来回摩挲。南北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手心里那一层训练留下的茧痕，凹凸不平的抚摸感并不会让他觉得不适，对方的手就像小猫的舌头，虽然扎扎的很粗糙，但却很温柔。
台上的老师，讲授着诺南北早已知晓的知识点，他不过是在装模作样听着，而心思则全部集中在体验卲海洋掌间传递来的温度与交互。
慢慢的，卲海洋的双手转贴为握，不再动弹，掌心有汗水浸出来。
诺南北感而不语。
“诺南北，你说，我为什么这么稀罕你呢？”你这家伙把自己都回答不清的问题抛給对方，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渣。
“也许，你把我当成你女朋友了。”诚实是诺南北最大的毛病。还好，这毛病基本上只限定于针对卲海洋的时候才会犯。
“嗯，我觉得也是。如果你是个女的就好了。”卲海洋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第二次。”诺南北听语气好像有点儿生气。
“什么第二次？”
“你第二次说我是女的就好了。这句话我不喜欢。”诺南北有点儿下最后通牒的意味。
卲海洋笑：“那我还说过什么话是你不喜欢的，不妨一次性都告诉我，我以后不说了。”
诺南北原本呆滞看着黑板的眼睛挪向海洋：“我们俩是同一个初中出来的，所以你会照应我。这句话我也不喜欢。”
卲海洋窃笑而猖獗，他搞不清这么仗义的一句话哪儿踩到对方的雷点了。但也应下，以后不说便是。
二人一阵沉默，这时某人的那双手，依旧把同桌紧握。
“诺南北~~”不知过了多久，埋着头的卲海洋又轻唤同桌的名字。
“嗯？”对方吱了一声，表示我听着呢。
“如果，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了，那你会怎么办？”卲海洋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但说出这句话才不会后悔。
“那要看什么样的非分之想了。”
“比如，我还想再多牵一会儿你的手。”卲海洋说这话的时候，诺南北能感受到对方手心骤然变得滚烫。
“可以。”诺南北答得爽快，毫无顾虑。
这答案让卲海洋全身上下都很舒服。
“还有其他的么？”诺南北竟然主动追问，然后学着卲海洋刚才的句式接着说，“那我你还有什么非分之想，不妨一次性都告诉我，我一并考虑。”
“Emmm……暂时没有了。”这个“暂时”用得相当妙，能让谎话无限趋近于真话。
“哦，对了！还真有一件！”卲海洋抬起埋下大半节课的脑袋，盯着诺南北。
“你说。”
“待会儿就要开始的两堂篮球训练，我想逃训。”卲海洋的眼神很真诚，又像是在乞求。
“你能逃得掉？”
“没问题，我之前全勤呢，找个借口请假，教练会同意的。”
“那好吧，我同意……其实，如果你不想训练，可以从今往后都不去。”诺南北的意向一旦确定了，就非常坚定。
“不，逃这一回就可以了，训练我一定要去，而且必须在比赛打出好成绩。”卲海洋对篮球队的意向，从这天起，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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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
“可以放开我了么，我想去上个厕所。”
“回来后，你的手还可以给我不？”
“可以。”
“那成，我放你去。但你去上厕所的时间得补给我，我会掐秒表的。”
卲海洋松开咸猪手。
诺南北起身。
卲海洋随即打开了手机秒表。
诺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