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把缝合胸腔的任务交给了韩时关,自己则去打电话。
电话刚接起,那头就传来男人妖冶的声音,“宝贝儿,想我了吗?”
好死不死秦时月开的免提,空荡的负四楼,那一声清脆的宝贝儿,显得格外响亮。
韩时关缝线的手也是一颤,竖起耳朵听电话的内容,心中的危机感陡然升起。
“来联盟一趟,有事要你帮忙。”秦时月没心情和他周旋,直接说出目的。
“好吧,看在宝贝儿的面子上。”电话那头的男人故作委屈地说。
“你在哪,我派人去接你。”尽管男人的声音很欠揍,秦时月还是表示出了应有的礼貌。
“老地方,宝贝儿能亲自来接我吗?我想这样的话,我能帮忙帮得更快一些。”男人语气放软,开始得寸进尺。
威胁的点,拿准了秦时月不会拒绝。
秦时月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受不了人磨叽。之前有一次没按他的要求,顾冥北做事就一直磨磨唧唧,还以很正当的理由搪塞了秦时月的催促。
秦时月咬牙切齿地说,“我来。”
“那我就等着宝贝儿咯。”顾冥北开心地挂断了电话。
秦时月挂断电话走进解剖室,脸色阴郁。
韩时关装作不知情地开口,“遇到棘手的事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秦时月眼珠一转,她一个人去肯定会被恶心,拉上韩时关,说不定能转移火力?
“没事,我们等会儿去接他过来。”
秦时月心里的算盘打好了,心情也美丽了起来。
“缝好了吗?”
秦时月走近韩时关旁边,才发现他真的谦虚了。他缝线的手法行云流水,整整齐齐,还把她刚刚移位的器官都复位了。
他的功底可能远不止学了几年外科这么简单。
“还有一点了。”韩时关边缝边说,手上的动作不停。
“你什么时候学的医?”秦时月有些好奇。
“在大学的时候闲着无聊,跟着一个老师学了几年,也没系统地学。”韩时关轻描淡写地说之前的经历。
“你手法还不错,是当医生的料。”秦时月诚心地夸赞。
“谢谢。”韩时关抬头对上了秦时月亮晶晶的眼睛,诚恳地说。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发现了他真正想做的事。
世人只看到他经商风生水起,却没人知道他在医学上颇有天赋。
韩时关的眼神火热,秦时月始终招架不住,“这几天这些事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你想说的时候会说的,其余时候我不会追问。反正你做什么我都支持,那些细枝末节的琐事和身份,我知不知道都一样。”韩时关头也不抬地说。
他怕他眼里的心慌和了然,被她发现。
秦时月的心脏彭彭直跳,心想事到如今还不如坦白了,一直瞒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秦时月刚想开口,韩时关的声音响起,“我缝好了。”
秦时月鼓起勇气想坦白的话,憋在了喉咙,“那我们收拾一下,去接人吧。”
暗处有一双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二人。
——
直升机上,两人相顾无言。
“其实我就是联盟的秦。”秦时月主动开口,她有嘴她直说。
这个从前拼命隐藏的身份,在这几天却反复向人提起。
韩时关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淡定地说“猜到了。”
“这么明显吗?”秦时月思索起到底是哪里露了马脚。
“不明显,是你太相信我了,根本没有伪装。小月儿,回国之后就不要再这样相信别人了。”韩时关语重心长地说。
“知道了。”
秦时月这才发现自己在异国他乡对韩时关的信任度这么高。
韩时关摸了摸秦时月的头,宠溺地说,“小月儿是最棒的。”
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疼。
他不在她身边,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很快直升机到了顾冥北口中的老地方。
“我抱你去?伤口还没好,要不少走动些。”韩时关提议,秦时月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
胸口那个位置,稍微动一动就扯着疼。
秦时月给韩时关指路,韩时关稳稳当当地走进了一个破烂的小木屋里。
高大的身躯和逼仄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声音从小木屋的一个角落响起,“宝贝儿,你不乖。来见我还带外人。”
“我是她男朋友。”韩时关冷冷地说。
言外之意就是,我不是外人。
顾冥北迫切地打开破烂木屋里吱呀作响的破烂木门,死死地盯着韩时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又把目光转向秦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