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可高兴了?”卫景沉似是没有看到薛妤脸上的惊惧,嗓音低哑到极点,大掌按着她的手往里又送进去了一点。
利刃刺肉的声音清晰入耳。
“你疯了!万一你死了怎么办?!”
薛妤眼看着鲜血越流越多,男人的唇色泛白,此时哪里还来得及生他的气,脸上满是焦急,朝着外面大喊道,“来人!快去叫太医来!”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看到太子的腹部上横插着一把匕首,吓了一大跳,连忙跑去找太医了。
卫景沉低低笑了一声,将她带着血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庞上,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手背上。
“你担心我,是不是说明你的心里还是有孤的?”
薛妤心里忍不住涌起一阵怒意,晶亮的眸子像是点燃着火焰似的,只觉得卫景沉丝毫不把自己的身体体放在心上。
明明娇颜夺丽似极艳的牡丹花,说出来的话冷得彻骨,“无论是谁,我都会担心的。”
卫景沉此时心脏仿佛也受到了匕首的凌迟,像是破了个大洞,冷风不断往里刮着,冷疼的厉害。
面上却不愿露出丝毫的痛苦情绪,轻扯嘴角,满是自嘲,“孤都如此了,你都不愿意说些好听的话哄着吗?”
“还是说你还在念着那早已化作尸骨的江许泽?!”
说到这里时,卫景沉的声音变得陡然激烈了起来,面上的情绪也难以控制。
连同腹部的伤口也被扯到了,鲜血流的更多了。
薛妤秀眉蹙的更紧了,不知道为何卫景沉突然提到江许泽,却还是如实道,“没。”
她隐隐感觉到现在的卫景沉像是囚笼里的困兽,受不得丝毫的刺激,他的身份尊贵无匹,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作为太子妃也脱不了干系。
“殿下,你先别乱动。”
男人见薛妤关心他,腹部传递来的疼痛仿佛也消散了一些,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像是个被雨水打湿的大狗,“孤不动。”
“只要你不生孤的气就好了。”
薛妤紧紧抿着唇角,没有说话,更是不愿去对上他的目光。
赵大海知道太子受伤了,连忙把太医找来了。
太医也不敢耽搁,检查了下卫景沉的伤口,上了药后细细包扎了几圈,又仔细叮嘱了几句正打算告退时,身后传来冷沉警告的声音,“李太医,知道回去该怎么说吧?孤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李太医腿差点都软了,浑身战战兢兢,“是,微臣知晓了。”
直到离开东宫时,这才觉得自己的命捡了回来。
凌华院。
赵大海满脸心疼看着太子,义愤填膺,“殿下,是何人敢刺杀您?!老奴这就叫人去......”
话还说完,便等到太子冷冷的警告一眼,“闭嘴,还有此事不得传出去。”
赵大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虽不解,但还是点头领命了。
“是。”
太子朝着他挥了挥手,“先退下吧,让太子妃进来。”
卫景沉担心伤口太过于骇人,吓到她,包扎时便让她先退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薛妤迈进门槛,进去时便看到卫景沉赤裸着上身,肌肉分明坚硬,腰身缠绕着雪白的绷带,眸光定定看着她。
男人眉眼恢复了平静,好似方才的癫狂与戾气毫不存在,嗓音带着哑意,“过来。”
薛妤犹豫了半晌,还是走了过去,没有坐在他的身侧,语气疏离,“殿下,您找妾身有何事?”
卫景沉瞥了一眼他与她的距离,几乎可以再站一个人,心中无端生起戾意,他不过是杀了江许泽,她就如此无情的想要疏远他吗?
一只大掌猛地攥着她的手腕往他怀里扯去。
薛妤一个没注意坐在他的大腿上,身体紧贴,想要挣扎,可却又怕弄到他的伤口,没敢做大动作。
卫景沉深知薛妤的脾性,柔软善良,胆怯娇气,这才敢肆无忌惮将她搂了过来,仗着腹部的伤口,薛妤是不会随意乱动的。
“孤还需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谅解?”卫景沉俊美的脸庞上的血痕已经擦去,却依旧萦绕着一丝血腥的气息,“还是说,你的心里还有他?”
他知道薛妤厌恶极了此人,可却还是有些患得患失,忍不住去问,一个乡野郎中不过是有点好运气,才能与薛妤成亲。
薛妤低垂下眼睑,极力避开男人灼灼的眼神,“与他无关,他是天阉之人,曾将我送到他人之床榻上.....”
说到此时,薛妤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手抚摸上腹部,“宝儿便是那时怀上的,若说不恨他,那都是假的,如今人已死了,我也不想计较。”
卫景沉下颌略微收紧,放在薛妤的腰肢上的大掌也不禁加大了些力气,“....那就不要再去想了。”
薛妤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