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轴转二十多天，终于迎来片刻的喘息。
上午的戏拍完，直到半夜十二点都没有栖茵的戏份了，她和导演请了半天假，卸了妆发，坐上前往市区的网约车。
晏欲走不开，本来想问她打算去哪玩，帮忙带点吃的。
但栖茵实在走得太快，只一个回头，人就跑了。
他悻悻地回到剧组，拍完两幕戏，看到女主的扮演者周勉正捧着手机笑个不停，见他过来，还招手：“小晏师弟，你看这个公仔可不可爱？”
周勉和晏欲是同一家公司的演员，比他早入门两年。
晏欲走上前看了眼，居然看到是和桑迎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最下面是一张青蛙公仔的照片，看背景像在商场的抓娃娃机。
晏欲皱眉：“你们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他还以为桑迎在剧组除了自己没人搭理，是透明人呢。
师姐撇嘴：“女生的事你别管。我让你看图，可爱吗？我让桑迎帮我抓的。”
晏欲哼了声，“她抓娃娃很厉害吗？”他都不知道。
“她自己说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七吧。”
“那你让她帮我也抓一个，我要那只黄色的可达鸭。”
“你自己说。”师姐不买账，“我才不当传话筒。万一她不高兴我给你看，白惹人生气。”
晏欲不信邪，自己走到一边打开微信给桑迎发消息：“你在商城抓娃娃？”
桑迎的微信还是进剧组时，他才加到的。
栖茵回得很快：“你怎么知道？”
顿了顿，又发，“懂了，你又偷看周老师微信了是吧？”
周老师就是晏欲的那位师姐。
晏欲正要回谁要偷看，突然想起来桑迎这么说是因为他有偷听兄弟和女朋友聊天的前科，也不解释，“反正你是在抓娃娃对吧？”
“嗯。怎么了？”
“帮我抓一只可达鸭？就是左上角那只，你都帮师姐抓了，没道理不给我抓。”
“？你怎么能跟周老师比。”
“桑、迎！”
那头不再回复，晏欲恨恨退出微信，想了想，又跑到师姐边上，“师姐，那只青蛙卖给我吧？我再给你买个新的。”
师姐不干：“不行。”
晏欲闹了她好久，她才松口，“卖可以，你给我买一个AS家联名的限量款青蛙公仔。”
抓娃娃机里的公仔都是批发价十元起的便宜玩偶，图个新鲜还可以，像AS家那种都要靠抢号的，抢不到还得加价找黄牛。贵的时候能过万。虽然对她们这行来说算小贵，但她自己是舍不得买的。
她满心以为晏欲会拒绝，没想到他一口应下：“那就这么说定了。”
师姐：？行叭，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不过这公仔毕竟是桑迎抓的，到时候问起来不好说，她按今年新出的as家联名公仔的官网售价对半转账给了桑迎，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栖茵盯着手机看了半天，连操纵杆都忘了摇，游戏结束的铃声响起，她才回神，不是，晏欲这是在做什么？钱多得烧得慌？
她给周老师回了个收到，就重新投了几枚游戏币，看向一旁提着奶茶过来的年轻男生:“想要哪个我帮你抓？”
温萩予扫了眼娃娃机，视线在最里面的小白兔公仔上停留了一会儿，又看向离出口最近的粉恐龙公仔:“这个，行吗？”
栖茵:“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确定？”审美会不会有点子离谱了？
这只粉恐龙又旧又破，看起来毫无可取之处。
“嗯。”温萩予掏出吸管插进其中一杯热饮，递到女生嘴边，栖茵下意识喝了口，操控抓取器夹起粉恐龙公仔。
她夹娃娃时眼神专注极了，好像在玩射击游戏，只一个来回，机器就响起一串叮叮当当的清脆音乐。
栖茵捡起粉恐龙，递给温萩予，自己又抓了两只可爱的公仔。
吃过中饭，他们把东西暂存，一起前往坐落在城西，温氏旗下的一家电影展馆。
由温氏出资举办的大学生短片大赛定于今天下午两点在电影展馆颁奖，获奖学生有两个名额，可以带一名朋友和家属同往。
栖茵和温萩予到达时，人还没有到齐，她在展馆逛起来，语气兴奋，“温萩予，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栖茵可没撒谎，她生活的年代，实物展馆这种建筑已经是古化石了，只出现在历史资料里。她见过的文物都是等离子投影，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看过实物。
温萩予却误会她在照顾自己的自尊心，以桑迎的家境，怎么可能没去过普通的展馆，他眼神微暖，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我也是第一次来。”
栖茵这时才想起温萩予的出生，她慷慨地牵住他的手，“那以后我们一起去看。”
温萩予笑了下，盯着桑迎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