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茵一顿,罗盘上【落跑白月光】跳出0/5的进度条。
她佯装自然地说:“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是温总的意思?”
温萩予抿唇:“也不完全是他的意思……”
做完笔录后,他和温氏的律师聊过,律师的意思是沈宇星和成隼都对女生有意思,才会逼他自*。
如果不是亲历者,温萩予都信了。
沈宇星还有可能,成隼?
他的样子,分明像是被迫的。
而且沈宇星的态度也很可疑,他似乎只在乎他有没有...
可是他明明只在温奎给他来练手的标书里动了点手脚,让沈氏没办法顺利拍下那块地。
沈宇星的报复,会不会太奇怪了?
然而律师提起时,他还是顺着他说:“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做。”
算是变相承认了他们的话。
这次的事和斯顿酒店那晚很像,桑迎分明知道什么,但温萩予总有一种预感,捅破这层窗户纸,她就会决绝离开。
所以他绝口不提,转而道:“如果桑小姐愿意,学校那边的手续我同学帮忙先办下来。”
栖茵想了想:“那你去不去?”
温萩予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醒来没多久,温奎就跟他提了这个意思。
其实之前温奎也跟他说过,看不惯他现在念的专业,想让他转去自己的母校。
附加条件是转专业,和桑迎分手,他当时都拒绝了。
现在情况不同,沈宇星成隼的事闹成这样,他们动不了他,不保证不会偷偷对桑迎动手。
留在国内无法正常拍戏读书,对她是一种扼杀。
温奎答应过,让他带桑迎一起离开。
怕她不同意,温萩予又道:“相关的手续我会帮你办。”
栖茵考虑了一下,圆瞳里露出些笑意,“好呀,不过先说好,我成绩一般,要是考到不好的学校,可别笑我。”
温萩予见她应下,攥紧被单的手缓缓松开,“不会的。”
他眉眼都舒展了,“我相信桑小姐。”
那你可能要被辜负了。
栖茵想,她脑海里浮现温奎那张鬓发霜白的儒雅面孔:“我会让他带你出国,等你们一落地,你就找机会跟他分开,有人会送你转机。到时候,你想去哪里都行,但华国,最好别呆了。”
沈家和成家只是让她离开阜城,温奎做得更绝。
不过栖茵也不意外就是了。
只是……
“如果温萩予跟过来怎么办?”她提出疑问。
温奎醇厚的声线中透出惫冷:“这些用不着你费心,温家请的人可不像沈家那些废物保镖,他走不脱。桑小姐,你心太狠了,不适合萩予。”
狠么?
栖茵回忆了下原文里沈宇星的恶意驱使、成隼的穷追猛打……都觉得自己太善良了。
她看了眼温萩予衬衫领口处,蜿蜒曲折的黑线,随口问:“对了,之前听医生说缝了十三针,还疼吗?”
温萩予闻言,想到身上的伤口,那里已经不疼了。
但触到女生担忧地眼神,涌到嘴边的话变成了轻轻地一个字:“疼。”
栖茵:“…真疼?”
这么久了,还疼吗。
“麻药的劲儿过了。”温萩予看着她,“桑小姐,能帮我吹一下吗?”
栖茵:“吹、吹什么?”
不等她面露惊愕,男生就道:“我对止痛片过敏,小时候受伤,院长妈妈都会帮我吹。后来她离职了,我也长大了,就再也没有人……”
“好了,别说了。我帮你就是。”
栖茵还以为是……一听才知道想多了。
她接过他的汤碗,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
解开温萩予的衬衫扣子,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胡乱吹两下敷衍,视线落在上面,却愣住了。
初见时白皙紧致的薄肌胸膛上,正卧着两条丑陋的蜈蚣状长疤,淤青红痕和擦伤更是不计其数。
看得人皱眉。
这么严重的…吗?
温萩予这时才想起那些长疤有多难看,耳尖一烫,忙拢住衬衫:“桑小姐,我突然不疼了,要不还是……”
话音未落,胸口缝线处传来一阵微凉的风。
女生趴在他胸前,脑袋圆圆的,小心轻柔地对着他的缝线处吹气,轻柔极了,仿佛吹的是一片易碎的琉璃。
发现温萩予没说话,还抬头:“是太重了吗?”
温萩予沉默片刻,用没有吊水的那只手将人揽进怀里。
栖茵怕压到他伤口,挣扎着想起来,就听到男生闷闷地嗓音在耳边响起:“别吹了。”
栖茵:“不疼了?”
温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