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放学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吊人胃口是很缺德的。”
柳烟疏接通他的电话还以为他是学习上遇到了什么问题，没想到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林辞树似乎有点咬牙切齿的声音。
电话那头柳烟疏的声音像风铃一样清脆，“没……”
林辞树，“不要说没什么，我知道的，你们女生说没什么其实就是有什么。”
“额好吧，”柳烟疏在那头似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明天我生日，本来想问你要不要过来玩的。”
“……你生日？”
柳烟疏，“嗯。”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我外公打电话进来了，先挂了。”
林辞树正要点头，才想起来人不在面前，“好。”
柳烟疏接起柳长鲸的电话，“喂外公，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柳长鲸“哼”了声，鼻子里吹出来的气把他的胡子都刮得飞了飞，“放心，十点准时就睡，你让小李不要再收我手机了，我能自己管住自己。”
李同站在他身后，闻言无奈的笑了笑。
柳烟疏看着柳长鲸那样，勾了勾嘴角，“外公，你问问李叔信不信你说的话？”
柳长鲸扭头警告的看着他。
李同挠挠下巴，躲开了他的视线不回答。
“哼，你们两个里应外合，双面夹击，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小老头!”柳长鲸怒道。
“哈哈哈哈，那又怎么样？外公，你自己在一个阵营，可没有人会帮你。”柳烟疏捧腹大笑，根本不怕他。
“切!小没良心。”柳长鲸没好气的斜着眼瞥她，气得胡子都抖了抖，“明天你十八岁成人礼，不在家举办个派对叫你以前那些同学朋友一起玩玩吗？对了，以前住咱们附近这的那个小子，你小时候不是跟他玩得挺好的？怎么？这几年都没联系了？”
“我不打算举办了，费人费钱还费心思，想着自己小过一下就OK。”说起来其实跟以前的那些人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上辈子他们家后来破产，那些人的真心是什么样她早看清楚了。
不过柳长鲸说的，以前小时候住在他们家附近的那个小男孩，他们以前在一个小学里读的，玩得还挺好，不过那小孩身体不好，她上初中之后他们家就出国了，两辈子加起来都十几年没见了，她差点想不起来。
“没有，我跟他早就没联系了。”
柳长鲸又说，“是吗？他们最近又回来了，我今晚吃完饭出去散步还看见了他们。对了，他们家那小子听说也要去青山读高中哎，不知道是不是你那个学校噢。”
柳烟疏，“不清楚。不过青山有名的学校有五所那么多，他不一定跟我一个学校。”
柳长鲸闲聊的提起这件事，现在说完了，想起自己原本打电话给她是要说什么的。他问，“所以明天你打算具体怎么过？这可是你的十八岁成人礼，一辈子就这一次，好好过。”
“外公，”柳烟疏轻笑了下，“哪个生日不是一生一次的啊？”
“这不一样嘛。”柳长鲸似乎不太满意的样子，“十八岁，是成人礼，代表你要长大成人，要懂事成熟了。”
“哈哈，是嘛？”柳烟疏不打算再反驳他，但是她内心里对这个生日说不上还抱有什么期望，或者什么感想。
如果就像外公说的那样，十八岁代表她要变成大人，要懂事成熟了，那她早就已经是了。所以这个十八岁其实是没有意义的。
十八岁可以成熟懂事，十岁也可以成熟懂事，或者等到三十岁再成熟懂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就像林辞树，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大人了，甚至能比很多三十岁的大人更有大人的模样。
真正的成人并非只是年龄上的，反而体现在和生活直面的游刃有余上。
更何况，她上一次的十八岁实在不太美好。
生日那天她刚得知外公去世，柳家公司破产，爷爷的作品被人收刮去抵债，她靠着自己以前私人账户存的零花钱生活，后面浑浑噩噩的参加了高考，只勉强上了个普通的一本院校，专业被调剂到教育师范学的文学院。
“我感觉你有些地方变了。”柳长鲸忽然说。
柳烟疏心跳漏了一拍，强装镇定道，“什么？有吗？”
“有。”柳长鲸很肯定的点头，“本来没觉得，但是这段时间，你……和以前比，没那么活泼了，话也少了，有时候变得有点沉默。”
虽然他总是嘴上说希望她能快点成熟稳重，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其实比起成熟，他更希望她开心。
“这不是，马上就十八岁了啊，我总不能天天都像个小孩子一样。”柳烟疏笑道。
“怎么不能？十八岁又不是八十岁，谁敢有意见我打谁!”柳长鲸坚定不移的说，眼睛瞪着，似乎要把那些来伤害自己外甥女的坏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