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
“同学，傻楞什么？情书不给了？”一个碎发锅盖男生撑着脑袋，趴在窗台上，咧着大牙面朝傻楞着的两人。
“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不就是递情书嘛，磨磨唧唧的。
大概沉默时间太过于漫长，黎梓感觉到身体被人推了一把，甚至耳边有人在小声嘀咕，语气些许不耐烦：“说话啊，愣着干嘛？”
说话，她要说什么话？
黎梓开口未果，只觉全身发软，身体轻的快要倒下去。视线非常模糊，像是铺上一层雨帘，周围莫名嘈杂的交流谈话声，一直持续。
头好晕啊，此时此刻，黎梓只想倒下去。
“能不能快点？别浪费时间！说话啊！”
是在和她说话？
黎梓强作镇定，渐渐缓过神，视线慢慢清晰起来。缥缈的环境变得真实，阳光刚好照在她的位置，和寒冬暖阳不一样，她觉得身上热得快冒烟。
不是冬天吗？为什么她身体热得快要冒烟？
“别浪费时间了，快点。”
“怎么站着不动呢？给呀，快松手啊！”
给什么？
为什么周围有那么人？
距离黎梓大约只有一步的男生明显看出她的不对劲，脸上微微皱眉。黎梓也跟着皱眉，太多的疑惑。为什么她和这个男生被包围在人群之中，这是在做什么？面前男生为什么要一副担心她犯病的眼神看她。男生背着光，个子整整高她一个头，黎梓仰起头，仔细一看，很熟悉又不熟悉。
“同学，你这是在玩欲擒故纵？”又是刚才趴在窗户上催黎梓的碎发锅盖男生。他虽作为局外人，却比当事人还着急，人坐在教室里，半截身子却几乎探出窗户。他看黎梓眼神里有戏，又补充了一句：“情书再不给，就扯烂了。”重新提醒一遍。
情书？！
黎梓垂眸，才发现手里拿着一封粉红色信封。难怪她会觉得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原来是情书！？再看周围起哄人群，她立马意识到自己现在干嘛。
她在告白！
等等，手里面拽着情书，那骨灰盒去哪里了？不好念头涌入心头，许无不见了？
黎梓心里打了一咯噔，来不及搞清楚当下发生一切，准备递出去的情书突然被握紧。信封因为她此时紧拽不放松的手劲，表面出现的褶皱清晰可见，桃心胶边也开始变形。
这封情书，黎梓死拽着一半，男生握着半截，眼神充满疑惑。
呃……这还真是欲擒故纵？是谁表白谁？眼前这情况，是她在告白？
气氛更加尴尬，男生和他一样，不知是松开好，还是握紧好。黎梓是想把情书直接抢过来的，现在倒好，手没有力气，直接顺着情书边缘滑出来了。
粉红色情书，明明白白到了男生手里。
“哇哇哇哦哦哦。”
情书被成功送出去，耳边又紧随着一阵一阵起哄声，真让她更加头晕目眩。黎梓使劲让自己清醒，往周围左看右看，都是一帮学生，并没有看见张叔。他们不是穿黑色礼服，都是穿着蓝白色校服，有些人手上还拿着教辅书，看上去不像是cosplay。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十七八岁的稚嫩，不像是演戏，更不是在做梦。奇怪，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学校，表白一个学生？
“同学……”男生开口。
“停！等我缓一下。”黎梓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盒子？”她用手比划:“大概这个样子，上面有照片的。”
男生摇头。
“那你见过一个四五十岁，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她明明是和张叔一起在车里，怎么张叔不见了，许无的骨灰盒也不见了。
男生摇头。
“你有手机吗？能不能借我打个电话。”黎梓摸了摸兜，手机也不见了。许无入葬时间，马上要到了，骨灰盒却不见了，她明显有些着急。
她接过手机，是一部老年版诺基亚手机，还能上下滑动。她没有多想，以为是家长为了和孩子方便联系，又要防止孩子沉迷游戏，所以学生很少使用智能手机。
“对不起，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
黎梓确认一遍号码，是张叔的没错。
黎梓将手机还给男生，打量一番，都是穿着蓝白色校服。估计是一中的学生。
“这里是一中？”
黎梓虽然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但是从一中到南山。快的话，两个小时能到南山。
男生挑着眉，不解的望着黎梓，点头。
还好是在一中，不是附中，能赶上。
“呃……”男生语气有些无语，“你不是高二的吗？”
黎梓步子刚准备迈开，停下。不可置信地抬起手腕，扯起自己校服外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