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熟悉的运动员进行曲开始绕着操场奔跑,淀海打响了热烈的第一炮。
“诶诶诶——”许依羡朝正在搬移桌椅的两个男生中的一个喊到,“待会直接搬到场地右侧有大榕树的点儿,有荫,我提前搁那整了个红旗做标。”
体委钟越建挠了挠后脑勺,嘀咕着:“右侧在哪?”
许依羡闻言嘴角抽搐了下,同跟他一块搬桌椅的班长邱权康郑重地道:“辛苦。”
“许依羡——”
男生的一声大喊,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同时,正健步如飞忙上忙下收集广播稿的宋愈踉跄了一下。
“妈耶……”
“这个普信男怎么又来了!”
抬头一看,在文理二楼的长廊上站着一个身着红色旺仔套装,踏着人字拖且戴着墨镜的头发流油的男子卷起一份《五三》抵在嘴上。
还带着油渍的厚唇与携着韭菜的门牙在与他正对面的位置暴露无疑。
周遭的人在经过他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都侧了侧身,嘴里念叨着:“不怕被扣学分啊?敢这么穿。”
“听说他好像是学校某个至尊级别的老教师的孙子,学校怕不小心激怒到他爷爷。”站在附近的人回复道,“到时候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就离谱?不能给他劝回去?”问的人皱了皱眉。
“劝不动啊,说什么这辈子就盼望着自己家里出这么几个龙凤。”说完后还嫌弃般挥了挥手,“谁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靠他爷爷这么来的。”
……
周一阳听到后,咬了咬牙,将手中的试卷狠狠砸下去,朝对话的那方大喊道:“狗屁!mdb,什么都不知道就瞎逼逼,你们的教育被狗吃了?还是脑子被马桶夹了!!”
“老子就算是孤家一人,也特么照样考得上!!”
说完便满腔怒火地跑了。
这场闹剧在议论声下结束,也在议论声上演出。
许依羡愣愣地看着,既没有参与,也没有阻止,像一个无关的路人甲,只是赞叹着故事的精彩。
直至看到周一阳跑了,才反应过来,惊叹地“哇呜”了一声。
宋愈站在她身旁,磕着瓜子,勉强吐出几个字儿:“虽然吧……一直在看着不太好……”
“可是我不是个好人诶……”许依羡下意识接了一句。
说完便朝下边后院的操场去了。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几天后学校论坛上便挂着周一阳历来的成绩单。
“哇靠!快看快看!”
许依羡刚到操场,就看到自家据点有几个别班女生磕着瓜子叽叽喳喳地聊着。
宋愈见此,撇撇嘴,不满地朝许依羡小声抱怨着:“去年你没来,她们是来了。今年你来了,她们还是来了。”
“?”许依羡挑了挑眉,“所以你们去年坐哪儿?”
这几个女生将座位全占了,偏偏班里的刺头儿都没反抗。
“嘁,还能怎么办?搁草地儿坐呗,烫屁股……”
许依羡侧身看了看宋愈,见她一脸委屈和愤懑,不禁笑出了声。
“等着,给你抢回来!”她拍了拍宋·小可怜·愈的头,走到了据点。
翘着二郎腿的女生聊的正上头,一见着许依羡,立马皱起了眉头:“喂,你,知不知道现在这地儿我的?”
“啧,傻冒,”许依羡凑上前用食指敲了敲桌面,“这,老子的!”不就是比非主流叛逆中二少年吗?谁不会?
席灵玉一听这话,“嘭——”一下推翻桌子,蹿了起来,嚎道:“你特么算什么东西?!你知道老娘对象是谁吗?年级第一!你又是什么东西?!考得上前十吗?”
许依羡一看她把桌上的葡萄糖全撒在了地上,火气也跟着蹿上来。
“呵,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昨天上厕所的时候是不是被马桶夹过了?里面的水没出来脑子倒是掉下去了?你特么知不知道待会儿要跑长跑?!有没有点生活常识?!你特么那个老牛逼的年级第一的对象有没有教过你这点小事儿?搞笑,不愧是一对,都是SB!”
许依羡笑了,一把拽过席灵玉的衣领道,“我们班的运动员要是有点事,老子把你整出校!”
随后又将她狠狠推开,找了个杯子,将没沾到地的葡萄糖尽可能拾到里面。
宋愈一见,圆圆的杏眼恶狠狠瞪了眼席灵玉,也跟着许依羡收拾。
许依羡此时有点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跟那个女的闹事,这下好了……“艹!”
装了小半杯葡萄糖的杯子突然被一只手拿走,令人舒适的男声从身后轻飘飘传来:
“女孩子说脏话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