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三百来岁,正是魔修最年轻、状态最好的时间。
若是以人界的年岁来计算,他不过二十五岁。
怎么就成了白发老男人?
“老”男人?
许瞳雪眉毛抖了又抖,气得差点吼出来,“我哪里老了?!”
他们都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苍冥留下的字。
许瞳雪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苍小冥,你这个蠢货,到底想干什么?有本事你出来!”
“老男人,也比你一个没长开的小矮个好,别躲着,你给我出来。”
“还敢扇我巴掌,太没有礼貌,难怪你师兄要把你关起来……”
他不会骂人,碎碎骂道最后也没憋出几个新词汇。
反倒是“蠢货”二字说得最多。
瞥着许瞳雪脸颊上的五指痕,云昭莫名有点愧疚。
不过,在离开不夜城时,他的寒冰符都没触发,许瞳雪的蛾虫也没发现有人靠近洞窟。
也就意味着,有人在暗中帮助苍冥。
有很大的可能,苍冥跟他们乘了同一座飞舟来到了水镜城。
云昭莫名感到不安。
凌夜在、苍冥也在,这两个若是联起手——
他怕是又要成为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其揉捏拍操。
云昭低声道:“之后见到他,我再好好训他。瞳雪,你别气了。”
许瞳雪抵了抵腮,寒声道:“行,他也得挨我一巴掌。老男人最、记、仇了。”
云昭:“……”
许瞳雪单手捂着脸,强迫自己不要同小孩子计较。
他冷静下来后,也想到苍冥出现意味着什么。
苍冥明显有备而来,气势汹汹地躲在暗处,不知道打什么坏主意。
而且收敛了冲动的性子……
就更可怕了。
许瞳雪盯着墙上的爪印,想起自己被扑倒时感受到的杀意,有几分后怕地道:“赵小云,要不你今晚自己睡,我等会再找家店住。”
真同云昭睡一间屋。
今晚怕是个,不眠之夜。
云昭轻声道:“行,接下来我们分开行动,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许瞳雪道:“不用分开,只要不睡一屋,我应该没事。回去吧,我们好好吃一顿。”
他懒得修炼,至今魔丹未结,早就饿了。
……
直到看着师兄离去,苍冥才收回视线。
他躲在空中的楼阁阴影处,全凭一双鹰眼才能远远看清师兄的模样。
——他漂亮的猎物。
十三日不见,师兄的腿不瘸了,看起来比之前更有生气。
他能看清师兄一张一合的唇,能够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能够看清他滚动的喉结……
一切的,一切的,都让他迷恋。
差点忍不住直接飞下去,搂住师兄的腰,再用力堵住那软润的唇,厮磨舔咬。
可他还是极力克制住。
苍冥垂眸看着掌心的白羽毛流苏耳饰,想起师兄耳朵上多出的黑羽毛耳饰,眼神渐渐变得幽深危险。
道侣。
师兄为什么会愿意与薛瞳那个老男人装道侣?
还有凌夜?
他现在在哪,为什么不在师兄的身边?
赫连珈琉在进客栈前,将他从灵宠球中放出来,他在附近徘徊,寻找师兄的踪迹。
就只看到了薛瞳和师兄在找客栈住。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们说的话,直到听到师兄要同薛瞳睡一间屋,再也忍不住……
苍冥抬手把白羽毛耳饰,夹在他的耳垂上,透过一旁的圆形水镜看了眼。
镜面里,戴着黑袍帽的少年,凌乱的红发间露出白皙的耳垂,上面坠着一朵白羽毛流苏。
“果然更适合我。”
苍冥勾起唇角,舔了舔他的小虎牙。
既然凌夜不在,那他今晚就去见师兄,给他一个惊喜。
……
饱食一顿后,许瞳雪就自己寻了处安静的民宅借住。
脸上的巴掌印未消。
原本红色的指印处已经落了淤血,轻微肿起。
可见苍小冥打他时,是真的心里恨极了。
许瞳雪苦笑着,拿出一罐药膏,正要打开,给自己处理伤口。
就见一直沉默的南婵突然飞起,落在了他的眼前,柔软的白丝飞快地落到了他的脸上,覆盖住那些指痕。
【疼吗?】
南婵平时清冷高傲的声音,这两个字竟让他读出了一丝别扭的关心意味。
心里跟被挠了一下似的。
许瞳雪愣了下,有点不习惯地回道:【还行,没那么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