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产生了默契,无需多言。
宋悦装作对飞羽很感兴趣的样子,留他在宫中。莫清秋见此,还以为皇上开窍了,清秀的面容缓缓露出笑容,心满意足地欠身告退。
“……”这副表情,是她惯出来的吧。
……
飞羽对她算是最知根知底的一个,所以她也没想着避嫌,往龙床上大字一趴,指了指床头的药瓶:“昨晚骑在马背上,那颠簸的,疼死了……帮我上药。”
“皇、皇上,这……”飞羽面上微红,依她的命令拿起了药瓶,却不知从哪儿入手。
昨晚见她只带了一支小队就敢冲杀出来,把他吓坏了。后来他成功护送整支粮队入城,见她铤而走险,看着那个背影,竟有些心疼,有些惭愧。
主上若在世,知道她活得如此艰难,身上免不得还要带几道伤……是他没尽职尽责,没保护好她。
她越发有个皇帝的样子了,虽然在人后还是一副不着调的懒散模样,但人前的时候,不仅端正了仪态,更有一股气势,她暗中为燕国做的事,或许他是唯一一个知情人。
【飞羽忠诚度78%。】
宋悦眉头挑了一下:“原来你还在意这个……”说着就抢过了他手里的药,“算了,我自己来吧,你退下。”
动作间难免扯到伤口,空气中的血腥味变得浓了一些。飞羽心下一惊,不由得有些担心,思来想去,还是查看一下皇上的伤势比较稳妥,把她按下,亲自为她上药。
整个过程悄寂无声,他的手法十分老练,她暗暗推测,他应该受过很多次伤。当他将金疮药将伤口全涂抹了一遍,就像是做了剧烈运动般,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子,迅速放下药瓶,退离到安全距离之外。
“皇上保重身体,切记不可像昨夜一样莽撞胡来。”皇上身负重伤,竟然能一声不吭地受着,让飞羽心头有些酸涩,他却极力保持着面目表情,对她弯腰,深深低头说道。
说罢,便逃似的飞身躲向了暗处,不管宋悦怎么叫,都嚷不出来。
“什么叫莽撞胡来……昨夜我可是立了大功,没听见莫清秋说么。”宋悦嘀咕着,她怎么也不觉得昨晚做错了什么,“再说,我要是什么也不做,不仅那些粮食丢了,洪媛也抓不住……你是不是还不清楚那些粮食举足轻重的作用?或者,将领被擒对洪家军的影响,你不知道?我明明是为燕国好……”
她气得拍了一下桌子,最后却拍疼了自己的手。最后,她不再和暗处的他较劲,只当他这个影卫不存在,到御书房呆了一个下午。
傍晚,只是转身去书架上拿本书的工夫,桌上就多了一块油纸包。宋悦好奇打开,发现是她最喜欢的桂花糕,狐疑地往四面八方看了一下,忽然嘴角勾了勾。
这个时间点,一刹那的工夫,不可能有外人进来,唯一的可能,就是暗处的小尾巴了。
“嘁……”她捻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
嘴里训斥她莽撞冲动,实际上……还挺关心的嘛。
司空彦拿着几本簿子,刚踏入御书房,就瞥见她手里的桂花糕,挂在嘴边如春风拂面的淡笑,令人生不出半分恶感:“皇上哪儿来的桂花糕?”
那张油纸,不是宫中的,按照质感和褶皱,一般的小摊贩用得多,可见,刚才一定有外人在场。
宋悦却没想太多:“宫女拿的。”
“皇上处处避着微臣,是不信任微臣了么?”他苦笑一声,在她身边坐下,神情有些纠结,“昨夜,皇上身体受了伤?”
原本他怕问得多了,会引起姬无朝的误会,只是现在,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不想她什么都瞒他。
被问到痛处,宋悦顿时觉得桂花糕都不香了。
司空彦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那显得有些娇弱的长睫缓缓垂下,掩盖起伏的心绪:“皇上无需怀疑微臣的忠心,其实只要皇上下令,就算……就算让微臣……微臣也绝不二话。”
他纠结了很久,既然这条命都是皇上给的,他就无权要求太多,至于宋悦,更无权肖想,皇上既然想要……他就给吧。
宋悦一脸呆滞。
他似乎以为,她想对他强行做些……禽兽不如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