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重要事情需要经营的过程,可算是大功告成,胜券在握。最起码傅靖明的幕后选择原因,他有多半是可以确定并掌握的,即蟠结势力,互相攀比跟随者势力或数目。而他有这多半把握在手中就足够。
傅靖明笑着踱了两步,越过内室的穿门珠帘,站定在窗牖左面格柜旁,抚摸其镶着绿宝石的蟒形黑玉雕,卢临随之望去,那玉蟒四邻格位处皆是雕琢物品,镶眼红宝石的白玉兔、青铜兕、寓意着“水主财”的可转动金制水轮,个个匠心特色,应誉极品。可见他是一名藏器爱好者。
卢临想到半个多月前,自己从碎寒宫库存里拿过不少宝贝,可想要很快找到能让他一眼就中的宝贝,怕是艰难。便又将思想转移到后母送的一块「金蟹河磨璧」上。
璧上有些许光莹细滑的浪形沟纹,它之所以称为金蟹河磨璧,据说是因为古人从一只金色螃蟹腹里挖出来。它草绿的璧体层面反射着金色光彩。非属灵物,就是摸上去的指腹感,有言形不出的舒适。除此之外,便是他身边唯一能代表后母形影的亲情之物。也就纪念而已,一个“连着亲含着情”的纪念而已。
卢临确信像他这样的藏器爱好者,应是鉴的出它的宝贵之处。只要他喜欢,哪怕后母怪罪,那他也只能将其暂寄於此了。反正来日不久矣。
做个在袖里掏取的姿式,卢临神识延着玄关处,下到心口神念空间,又进入空间平面上的弥袋里,将其璧,召拾而去。
卢临玉掌从袖里移出时,掌间索然出现璧物,摊开掌,步向傅靖明,一本认真道:“今日前来匆匆,未备贽仪,此宝乃在下祖辈流传,一点心意,愿大人入得了眼。”稍稍改唤了下:“此物名曰‘宝璧’。”
傅靖明是个好官,但又不是个好官,好在一般有事相求他不会拒人千里之外,不好在有好东西一定会来之不拒。
收下宝璧的傅靖明,一眼便看出掌上物品乃希世罕极之物,眸光黯黯的闪过一下,不失仪态的往袖袋里一放,即道:“嗯……汝之心意及汝等诚意,本大夫皆已领受。”转而道:“其实汝所言,并非天大问题。是非深浅,本大夫会自行斟酌。
汝等毋须多虑。”
卢临心中呵呵一笑,还是‘舍不得丢箭打不着凤凰’啊,为君十年,居然自己也来贿赂了一遭,这话日后传出去可了得?“既如此,那在下便不多叨扰。”
望着对方大步离去,衣袍舞风袂影,傅靖明喃喃道:“一名宦寺而已,竟能拥有这般气质属下?还特别护主。
难道是自己哪里看走了眼?”说罢将袖袋里的宝璧又拿出来瞧上两眼。
出来傅府,又见到黯灰的阴凉天色,从宫里出来乃时候正午,现下可能已经午后。
卢临自言自语:「出来想不被怀疑行踪是不可能的。殿外那些丫头,个个都能充当耳报神,再说碎寒王随时都有可能过去。
罢了,该做什么做什么。
孤管你疑忌甚。」
想到背后还有王后协助,有卫三帮忙圆谎,就豪胆的往城郊深山赶去。
一刻后,在两棵拏云攫石,清奇合抱,背靠山洞相连的槐树前降临。
成串的槐花与枝叶繁茂相偎,淡素的清香,包围这方圆一里,两棵深色异常的褐色巨槐,合抱有七八人圈大,树冠处概有七丈。山石洞口就嵌在里面,也有七尺来高,石洞上方,青石楣上,都尽是虬筋的槐枝栖卧在内。站在洞门口,远远的能嗅到山周点点混混沌沌,又阴郁的灵气。
卢临款步进入,顺着记忆里两人的描述,左右右左到了中间最大的一处洞中敞地。洞内不潮湿但阴暗,四壁八角附着青苔,青苔葱茏处还长着湿干掺半,巴掌大块浅绿透明的耳状物。
“地木耳?”卢临蹲下采拮,扯起一大块,随意甩了甩上面可能会有的泥土星子,不懈湿干,就连着上面的青苔一口吃下去,细细品味咀嚼起来,软软的弹弹的,很快一股大自然的碧绿气息掺着泥腥味悄悄反转入鼻,“很有乡国的味道。”
听到他的声音,两人分别各自从不同石洞里步了出来。
“君主。”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拘身道。
卢临在乎的,就是这样君臣之间,礼敬融洽的气氛,正所谓君有仁臣有义,三纲全,国盛望。他的民臣军各个有义各个豪情,他时刻坚信,自己的国家一直在等待着自己。
“这是何方圣人驾临洞府?”
任轻舟看着对方陌生的面容还未卸下,打趣提醒。
俞锦棠但笑不语。
这等要事卢临怎敢忘记,稍一出错,可是要背苦果的。他不过是想试探二位的反应,岂料他们这么快就回过神来。
卢临掌上附元,摸索着磁吸般的硬质面具边缘,用指甲一点点往外力抵,面具白绿二色互闪,片刻后无碍地摘取下来,标准的君主面貌又回来。
将面具放回空间,卢临顿了顿,竟不知怎么接话,忽尔笑道:“紫虚国的圣人。”
这一说三人轰然仰笑。良久,卢临切入正题:“碎寒王的行径开始有所诡变,以孤看,他熬不了多久,就要忍不住对孤下黑手。”
俞锦棠一面郑重之色:“君主放心,臣已访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