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临猜想,就凭自己处在地上的动静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大概是因为有同地上相对照应的天上动静,才将它们刮走。
转头看周遭,白茅地这回,成方圆三丈的麦圈,十分规范的倒在地上,还是太极形状,包括阴鱼、阳鱼图案都标示的一青二白。
卢临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掌,无奈吐了口气,回到正题上:“如此看来每一步进境,不过也是‘深层的入道’罢了。更没想到的是,高级匿形术竟然还要分人。所以不同之者启用此术,所对应的‘躯控’也不同。”如此一想,竟然有些想要找对手的冲动,“不知碎寒王、岩烈是否已学会这等高级匿形术?碎寒王的道,孤尚且可以猜到,那么岩烈会是怎样?他倒是让孤产生了些迷茫。”
呼……
一阵风吼,地上的草堆似飘浮的落英,往右边排着长河熙熙攘攘地飞走,像是魂灵一样,上赶着去另一个世界里生存。
任轻舟身形如疾矢幻影的走来,来到君主身边站定下来,望了望那飞去的零片一声叹“唉……”
“方才阵仗好大,这种预感告诉为臣,君主练术成功了。
敢问君主,是练成了什么术法这么稀罕?”
卢临淡然笑着,像是报喜事一样的语气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卢临功运一震,神念一句「吾道融易!」眸中便白蓝一闪,那与任督脉相连的金色线条,便释放宙白之光将躯身同化,肉眼之前,天光之下,连个消失的痕迹都没有,毫无朕兆的,卢临忽然就原地消失。
“轻舟,你感应一下,看能否察觉到孤的存在。”
任轻舟点点头,立时静心凝神,将丹田之力震发至全身,以此来提高全身神经之感观能力,结果,成功的什么也没察觉到!任轻舟高兴坏了,激动的,眼睛刹那间明亮的让人觉得可怖,“呀不得了,不得了,君主拥有超凡的能力了!恭喜贺喜!太好了!”
卢临敛收真元,切断金色线条的使用,真元从金线条上果决回到丹田,水滴透明的前期辟谷丹珠内,高级匿形轻松自如的解除,卢临高兴回道:“是啊……真的,太好了!”
由此任轻舟忽然想起那些大臣,忍不住激动道:“臣断定,我们紫虚国的大臣早就被关闭在碎寒宫牢房。君主现下有这本事,可以随时去看望他们!”
卢临闻此,笑容逐拢,迟疑下来。
欢喜的气氛猝然凝聚,只闻耳边风袭,呼呼吵嚷的声音。
君主的反应,令情绪急切的任轻舟,有些措愕不及,“怎么?大臣们出事了吗?”
卢临慨叹一气,如实说道:“孤,暂时还不能见他们。”
正因有如此打算,所以此前时日里,即使猜到,也没有急着去看他们,第一是不方便,第二是不能。
“为什么?”
在他眼里,君主是一位标准嫠不恤纬之者,绝不会是背弃情义的。不论君主做任何决定,他都坚信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故此,他才越是想要问清楚。
卢临丝毫不瞒,简明扼要道:“孤是怕他们见到孤之后,再见到他人露出失望的情态。
你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任轻舟的确没反应过来,“呃”了一下,剩下没接上话来。
卢临瘏口继道:“若他们露出异样面色,那说明,有他们熟识的人去探望过他们,碎寒王行事极少有顾虑,若听到这种事情或是亲眼见到,那,他们的噩运就会彻底到来……”
在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紧要关头,卢临实不想中途有任何衔橛之变。
任轻舟讶然挢舌,猛然回悟:“原来如此。
唉……为臣,还真是心里不去啊。”
卢临看他失望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却是承诺道:“不过孤还没说完。
现下行事方便,孤可以不让他们发现,仅尽一己之意,偷偷去看望他们一眼。”转而道:“另外有件事,锦棠要负责为孤等待铸剑师,显然他不能跟随,只好你跟他说一声,说今日你要同孤一道入宫。”
……
卢临此次在带着任轻舟一块匿形的情况下,直接回到曜星宫内殿龙泽殿。虽然碎寒王将安插在这里的丫环都令为眼线,但这些眼线里,仍然存有被他说服者,其中就有个叫小芙的丫头将碎寒王来到这里,发现他不在以后的脸色及忌惮,一丝不苟地全上报来。
卢临觉得不妙,预感此次纸包不住火,便匿形同任轻舟蹿去牢房,交待了一席事情,便将他送入牢笼,转身火急火燎地离去。
这三天来,卢临假作不知碎寒王去过曜星宫等待自己,但看他冷漠不睬,找借口说是因为国事繁重心情不好才不想说话,便为讨好他主动献殷勤,奉诚谄媚、戏腔唱调、演舞等等,总之再委身下气的事他都干过了。卫三倒也有帮忙圆谎可是没能起作用,而这种小事王后那边没敢惊动,所以她也没帮上忙。不过最后……碎寒王终究再次正面面对卢临,如此,和平的小日子又可以稍稍往后拖延了。
又一天后。
离月底还剩三天,就近四天里,发生三起口角事件,第一起是大前天因为太乐沈海东指摘卢姬卫三,跟计国尉的好友卫尉匡非争论起来,太乐沈海东说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