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疯跑。海榴也就渐渐习惯了,总带在身边,像个贴身的丫鬟和护卫。
久了,非常好用,连哑巴也变成优点。
海榴有时候故意逗弄他,看他一脸狗样的窘迫和迷茫。
比如,刻意说他一身汗臭,督促他洗澡记得用澡豆,莫要只是凉水冲冲就算数。
没想到,这傻子……傻子王之子,竟当了真。
无关紧要的话记得倒是门清。
重要的话却一点不听!
海榴心内忿忿。
不过昨夜已经把口水说干,仍是无济于事。
海榴如今也倦了,懒得再与他废话,反倒附和,“对。你半日不洗,便臭死了!”。
最好是他听了话,一直泡在冷水里,好歹拖延些时间。
若是能将他冻病冻死更好!管他梦里如何想救自己呢,分明是个憨货劫匪。绝对不是个好人!
等海榴吃喝好,阿八也洗好了。他走过来时,身上还淌着水,在火堆边随意烤了烤,就穿上了外衣。
看的海榴只觉得更冷了。
阿八收拾好,走到万里一侧,如往常一样,跪下弯腰,等海榴踩了他的背和肩,骑上高大的巨马。
这一刻,倒让海榴觉得,似乎被劫持这件事子虚乌有,她只是带着万里出来遛弯儿。
不过,当然不是。
阿八虽看起来憨傻,却懂得收走了她随身带的匕首,让她想假装自弑都没办法。
从万里身上倒栽葱倒下去,倒是个办法。不过,太高了些,若是弄不好,跌伤了腿脚,就成真的自残了。
在高高的马背上,看着宽阔难越的澧水河,瞄了眼跟在万里身旁的高大“马奴”,海榴暂时打消了逃走的念头。
按着梦里面,很多事情似乎还早,或许,还来得及转圜。
而且,海榴也有些好奇哈邑儿,为何一直偏安于雪山之巅,忽然要和大葪过不去。
她想去看看。
走过一片密密麻麻的高大树木,海榴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这里比京城要冷这么多。
抬头看,已经能看到连绵不断的四驼神山脉,清晨的太阳映照在遥远的雪山顶上,似金光闪烁。
若不是被劫持来的,倒是一趟不错的旅程。
只是没想到,阿八牵着万里,真的开始爬山。
海榴急着喊:“阿八!”
阿八转头,一本正经问:“主人可是要尿尿?”
海榴脸上涨红,说不出是被气的还是也有点羞。
“这山太高太大了。我爬不了……你看万里刚才,都几乎立起来了,我在背上压根稳不住。要不,我还是在山下等你。我可以发誓,就留在离澧水河最近的齐霞镇,等你回来。”
因为海榴反复“谈判”了好几次,阿八见又是如此,竟还有些恼怒,摇了下头,然后闭上嘴巴不说话,又去拽万里,催促它快些走。
不过,海榴也没撒谎,这段儿路太陡峭了,万里倒是很善于爬山,但是坐在马背上的海榴,就几乎要被甩下去,立时抓紧马鬃惊呼。
这声惊呼,却让万里脚下一顿,本落脚的地方偏移,踩到了一块活动的石头,石头滑走,万里也急得嘶鸣,歪来倒去,好容易才稳住。
但是海榴已经被它几乎甩了下来。
也幸好阿八手脚快,在她在马背上歪倒的时候,抓住了海榴的手。
海榴踩在了地上,稳住心神,又气又吓,呼吸都不匀称了。
万里方才踩踏断了一根灌木,海榴捡起,朝着阿八噼里啪啦乱打,一直把灌木打断,仍是不解气,又捡起一块石头,拿了砸在阿八身上。
阿八倒吸了一口气,说:“小心手,有刺。”
海榴的手才后知后觉有点疼。
方才那根灌木枝,是带刺的荆棘。
检查了下,手里虽然没扎上刺,却也刺破了一点皮。
阿八拿了水囊,就往海榴手上倒。
这还是海榴教他的,受了伤,要给伤口清洁。
可是这次,海榴骂他:“倒了喝什么!”
但是水已经打湿了手,海榴就拿了手帕,轻轻擦拭了下手掌的污渍。
阿八从怀里又掏啊掏,掏出一叠白手绢,脸上带着点纠结,从里面抽出一个,展开给海榴包手。
本是不用包的,但见他满脸不舍,海榴就伸着手等。
阿八的手指,都有海榴四根粗,海榴看他笨手笨脚,又小心翼翼地用白帕子把自己手心包裹起来,非常嫌弃地白了一眼。
手掌翻转,发现帕子一角绣着一个“八”字。
刚带阿八回府,海榴总觉得他肮脏邋遢,让人督促各种清洁,还特意交代做了这个帕子,给阿八用。
海榴呼口气,“你怎么能用着我给你的帕子,劫持我呢!我……你把我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