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禾丛看过来,难得没有半点儿笑意,甚至无有明显的情绪,显得有些老气横秋。
海榴都看的有些呆住。
“不过是姐姐让我讨,亲近他。”
海榴有些迷乱。
“可是,可是依依姐姐……之后,我们,我们同殿下,不是也很亲近。”
林禾丛低了下头,似有所思。
过了会子,才道:“那时候我还小。”
林禾依没了时,海榴还未及笄,林禾丛比她还小一岁半。
转眼,过去快两年了。
海榴想起昔日,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来。
林禾丛,虽大了两岁,却仍是个孩子,她怎么会想与他说这些呢。徒徒增添他的困扰,说不得还会耽搁了学业。
于是海榴不再说纪玄祉,东拉西扯和林禾丛说着闲话。
倒是林禾丛告辞离开时,忽然笑说:“我还挺高兴他终于要选太子妃。但愿早日有个结果。”
海榴一边帮他整理了下衣服,一边道:“你能放下,我也便放心了。”
林禾丛乖乖等着她将腰间的坠子穗拨正,小声道:“不是为了这个。”
他说的有些含糊,海榴并未当回事,送了他离开。
海榴与林禾丛喝茶时,宫里面,纪玄祉终于得进太后的慈宁宫。
他谦卑跪在地上,身子却挺直。
董太后坐在太师椅内,问:“你最近日日来求见我,就是为了这个?”
纪玄祉答:“是。”
董太后又问:“你最近日日去将军府,也是为了他家那个丫头?”
纪玄祉又答:“是。”
董太后却将身边几上的茶碗拿起掷了过来,正好砸在纪玄祉的膝盖上,不过也是因此,倒是没有碎掉,只铛啷啷滚开,在一旁打转。
“你身为储君,整日就想着这些男欢女爱情情爱爱之事!”
董太后显见极为生气。
纪玄祉等着她骂完停下,才道:“孙儿并非贪恋那海家女的美色,也并非对她情有独钟。孙儿图的是什么,太后您应该知道。”
董太后一愣,向前倾的身子靠后到了椅背上。
“圣上信赖海将军,是因为圣上顾念他们之间的幼时情分。可是自西南明家退隐,海家军在大葪就一家独大。您亦不赞同,不是吗?”
董太后垂眸思索了一会,问:“你很早就在谋划,是吗?”
纪玄祉恭敬垂头,“是。”
董太后忽然又坐起,盯着纪玄祉看,似要将他看穿,许久才问:“林家那丫头……”
纪玄祉抬头,眸色有些惊愕,然后道:“可能是天意吧。”
寂静深宫里,董太后轻声冷笑。
“纪家,惯爱出情种。你若是能选个合适的太子妃,倒不枉费我百般护你。”
……
纪玄祉隔了两日,才又去了将军府。
他之前日日来登门,空了这么两日,海榴几乎有些不习惯。
况且,她今日的心思,又和前几日有些不同。
看到纪玄祉的背影,想到自己起了和他结亲之心思,竟有些心虚脸红。
她想等着纪玄祉先开言,好观察于他。
可是,纪玄祉竟一直望着壁上挂着的一幅画,似没有听到有人走进来,并未回头。
海榴等了一等,终于还是忍不住,“太子殿下。”
她觉得自己有些脸热,就趁机做了个俯身行礼的动作,好将头低下去。
“不错。若你想进宫做太子妃,礼节规矩,确实需要再好好学一学。”
海榴闻言,惊愕无比,抬头看,确实就是纪玄祉,仍然是那张温润的脸。
可是,纪玄祉从来不曾说过这样的话。
这些年,他都似宠溺妹妹的兄长一样,虽尊为太子,也未曾对海榴有过任何要求。
海榴未免有些委屈。
再次低下头,这次是为了掩饰已经垂下的嘴角。
“不过,事兹重大,你再好好考虑下。若是真的愿意帮我,做我名义上的太子妃,我再想办法。”
纪玄祉叹了一口气,语气重新温柔起来,却并未走过来。
“即便我们俩商议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我会想办法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听言辨音,纪玄祉似乎,真的只是想要个名义上的太子妃。
他若是喜欢海榴,怎么可能反倒不如以前那般,变得客气疏离。
海榴顿觉松口气。
不过,很快又提起,脸也涨得通红。
“殿下……那个,那个。”
咬咬牙,还是问了出口。
“可是我们是假的,就……就不会有孩子,你是当朝唯一太子,以后……”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