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熟悉。
微微有些羞恼,没好气道:“总不能是,你成了宫里的太子,便对我忽然生了情意,非我不娶了?”
“为何不能。”
“总觉得有什么阴谋诡计。”
两句话撞在了一起。
前者声音清亮;后者则是轻声絮絮。
海榴翻翻眼皮,想了个借口,“不行,我爹爹又不在京中,要他同意才行。”
程昱就道:“那让将军回京就是。”
“不行!”海榴立时喊。
梦里父亲落难,可就是这两年,她不能让父亲回京。
而且,如今程昱的事发,她隐隐猜测到一些,梦里的严帝为何忽然对父亲翻了脸。回头细想那些话,便能猜测出,他恨的是,先皇后和程昱在西北,海将军却未将人送回京中,甚至不曾对他透露半分。
虽然,按着程昱所说,海将军也是前两年,才与他母亲久别再见。
可是严帝肯定会猜忌,先皇后离开京城,就去找了海将军。
海将军欺瞒君王,隐瞒先皇后和真太子,在严帝眼里,可不是恨之入骨,罪该万死。
程昱认回,做了太子之事,似乎和梦里有所不同,不过,海榴仍不敢冒这个风险。
“赐婚就赐婚,我的婚事,我答应就可以。若非必须,我父亲就无需进京了吧。”
海榴急着道,看着程昱面上无笑,努力将语气变软,换成商量的语气。
“那就好好吃饭,吃完进宫谢恩。”
程昱低头夹菜,藏起嘴角的笑。
进宫前,海榴说要更衣,将身边几个亲近偷偷叫来,细细吩咐了一番。
将沙燕几个吓得脸色发白。
“程小将军都成了太子,怎么小姐进宫,还要交代这些事。”
“只是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啊。”
海榴安抚道,又叮咛了几句,才去与程昱汇合,上了宫里的马车。
在路上,海榴一声不吭,把自己和程昱的恩怨细细想了一遍。
不对,主要是怨忿,一部分为了童年那件事,一部分,则是因为误以为程昱是父亲私生子。
临下车前,海榴问:“我之前让人揭繁霜院的瓦,不给你住,你没生气吧。”
程昱掀帘,手顿了下。
“当然生气,所以你要补偿我。”
这个要怎么补偿?
程昱成了太子,住进东宫。肯定不再稀罕什么宅子庄子。
“那我把私房钱给你一些?”
海榴跟着出了马车。
“好。”
程昱在车下伸手,扶了海榴下车。
“数额我们另外商量。”
海榴心下一松。
他既要银两,那便不会要性命。
程昱带着海榴,在乾明宫等待严帝。
半天未至,程昱就问伺候着的李总管。
李总管犹豫了下,才道:“圣上,去,去西禁宫审问先,先太子了。这时候,该是回来了。”
李总管讪讪笑。
程昱又坐下,“无碍,那我再等等。”
因在严帝的乾明宫,两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静静坐着,连茶也只是轻抿。
一时空寂,海榴几乎要昏昏欲睡。
“不好了!不好了!”
忽起喧哗,有内侍跑了进来,哭喊,“圣上被刺了!”
乾明宫里的内饰都惊得跑出来,程昱也站起走出大殿,问地上哭嚎的公公。
“圣上怎么了?现今在哪?”
那公公道,“圣上去见先太子,没想到先太子挣脱,伤伤到了圣上。”
程昱带着海榴往西禁宫走,路上遇到了被抬了回来的严帝。
很快,太后也来了。
严帝胸口已经包扎,却仍在渗血。
不一时,就将被子弄湿一片。
还是程昱给太医说了个药方,重新敷上,血才流的慢了些。
太后满脸惨白,问询了事情经过,回身看了眼程昱和海榴。
“还能支撑多久?”
太医吱吱呜呜,被太后骂了,才勉强给出个答案,“慢,也就两三日。”
太后长舒口气,“去召集内阁,马上准备,明日给太子成亲。”
一切事发突然,被宫内嬷嬷请了要去裁量衣服,海榴才真的意识到太后的意思。
太后是说,让她和程昱明日成亲?
她慌了神,转头找程昱,见他正与太后说话,只得放弃。
待被簇拥着走了几步,程昱却追了过来。
“宫里有规矩,大婚三十日内,则无需遵循守孝等规矩。”
海榴眼睛瞪圆,程昱面上浮现一抹浅笑,安抚她道:“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