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们继续等。”
张助理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这几天他们每天都来,是江秘书打发走的,但今天不知怎么了,他们说什么也不肯走,非要见到您。”
怎么了?
齐然的眼里露出一丝嘲讽。
当然是没钱了。
齐家二房一个不如一个,自从齐家倒台,他们没了股份分红,一家人游手好闲,不过几年就花光了两千万的资产。
如今知道他这个侄子有了好前途,找上门来也只是时间早晚。
齐然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下桌面,想了想还是说:“把他们带到会客室。”
跟随着张助理上来的两父子,神色莫名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出了电梯,两人悄悄地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青年吹了个口哨,吊儿郎当地说:“呦,不是说我堂哥不在公司吗?”
张助理神色不变,似乎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讽刺。
他步伐稳健地带领着两人往前走,客气地回了句:“齐总也是刚刚才回来。”
片刻,他站定,伸手推开会客室的门,说:“两位在这里稍等片刻。”
齐然是二十分钟之后到的。
他慢悠悠地喝完了手里的咖啡,才站起身,去了楼下的会客室。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面容俊美,行走间手腕处一粒深蓝色袖扣在灯光下轻轻晃动,折射出的光芒无意识闪过青年的脸。
青年目光一顿,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打磨钻石的工艺。
单是这样一对袖扣,就至少要三十万。
他撇了撇嘴,酸溜溜地说了句:“堂哥,现在见你一面还真难啊。”
“别这么说,”中年男人斥了一句,转过来看着齐然说:“小然,你堂弟他也是很久没见到你,心情太激动了,所以有些口无遮拦,你不会见怪吧。”
齐然勾了勾嘴角:“当然。”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满脸悲痛地说:“唉,小然啊,当初你父母出事,二叔我万分痛心,一直想要把你接到家里来住,却怎么也找不到你的踪影。”
他说着,用手指抹了下发红的眼角,关怀地问:“那几年,你去哪里了?过得好不好?”
齐然深深地看着他,唇边噙着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的眼神太过透彻,仿佛能洞穿人们所有隐秘的心思。
男人的表情僵了一下,移开目光,又叹息着说,“唉,我也不问了,想必那些年你也过得很艰难,不过也已经过去了,看到你现在这么厉害,二叔大感欣慰。”
“我们齐家这一辈,最出色的就是你了,想必你父母若是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高兴的。”
齐然淡淡道:“应该不会。”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几秒后尬笑了两声,用一副十分亲昵的口吻说:“你这孩子,跟二叔开玩笑呢。”
对方还要继续表演,齐然却不想再看下去了。
他微微抬了抬下颚:“找我有什么事?”
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青年的脸上露出了不忿。
他就要开口,被中年男人从身后拉了下衣服。
青年想到自己的目的,愤愤地闭上了嘴。
齐二叔心里有点不妙,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呵呵一笑,语气很是和缓:“瞧你这孩子说的,二叔只是知道了你的消息,所以想来看看你罢了,哪有什么事。”
齐然嗯了一声,顺着他的话说:“那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忙。”
说着,他作出转身离开的样子。
“等等——”
齐二叔叫住他。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齐然,有些难为情地说:“其实二叔今天找你,也是想让你帮个小忙。”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自从公司破产,大哥大嫂去世,许多人都在对我们落井下石,我和你二婶年纪大了也没什么,但是你堂弟还年轻,他好不容易从国外留学回来,那些人却连一个总经理的位置都不肯给。”
说到这里,齐二叔的脸上也忍不住生出些愤怒,“明明都是美国回来的博士生,凭什么他们可以年薪百万,我们就只有十万,这难道不是欺负人吗?”
青年一副同仇敌忾的神情。
齐然却勾唇笑了一下。
他问:“你们知道adidas和adidos的区别吗?”
齐二叔面皮一抽。
青年先憋不住火气,指着他骂:“齐然,别以为你有点钱就了不起了——”
齐然打断他:“你在哪所大学?”
青年懵了一下,卡壳了。
过了半天他才磕磕绊绊地拼凑出一个名字,还十分不确定:“斯,斯格……斯格蓝尼?”
齐然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