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做好了准备,他诚恳地说:“齐总,家父的行为我很抱歉……”
齐然的语气平淡,打断了他,“如果江先生是为此而来,我觉得我们没有交谈下去的必要。”
“抱歉,我并不是来为家父辩解的,伤害已经造成,是我们无法弥补的,”他低声说了这么一句,不由停顿了会儿,才有些踌躇地说,“但是小昀他……”
“他和江家无关。”齐然沉声道。
江元储十分明显地松了口气,把满腹担心的话语都咽了回去,连语气都变得轻快了起来,轻声说:“谢谢。”
他补充道:“如果齐总日后遇到困难,有需要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声音听起来很郑重,像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但是齐然无动于衷,“不必。”
他拒绝得一点也不客气,“这些也与江先生无关。”
江元储解决了弟弟的终生大事,心情轻松得很,听到这么直白的话更是笑了笑,忽然有点明白江昀飞为什么三句不离对方。
他摇了摇头道:“齐总可以不要,但我的承诺永远有效。”
没有等齐然回应,男人笑着说:“不打扰齐总了,再见。”
通话结束。
齐然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抬步走回房间。
古檀色案几的一旁,梁旬正坐着沏茶。
他是温润雅致的那一类长相,初看不觉得惊艳,但是时间一长,便足够赏心悦目。
男人此时微低着头,执着茶碾的手指纤长莹润,举手投足间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见他回来,梁旬微微笑着,用手指了指齐然面前的茶盏,“尝尝。”
瓷白的玉杯光净无纹,在细微处晕开些许青翠的绿意,衬着一汪橙色的茶汤,煞是好看。
齐然端起来,稍稍靠近了些便嗅到些馥郁的香气。
是一种深长清远的兰花香。
他垂眸看了一眼清澈的茶汤,微微饮了一小口。
梁旬揣摩着他平静的神色,也抿了口茶,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和程余似乎走得很近。”
齐然抬起眸,眼睫翕动了一下,没有否认。
梁旬的神色暗了暗。
他不相信齐然没有听出来他的深意,但是这样默认的态度让他颇有些无从下手。
过了片刻,他又道:“这次的事,应该也有你的手笔。”
齐然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他挑了下眉,“不止是我。”
他反问:“梁家不也添了一把火吗?”
梁旬浅浅地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确实,梁家与江家的关系一向也不大融洽,又因为当年的绑架案添了一道裂痕,平日里同样身为四大豪门之一,较量可以点到为止,但有了推翻的机会自然也不会放过。
齐然勾了下唇,“不过你应该不是想问这个。”
梁旬神情一顿,有些讶异地瞧了他一眼。
齐然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梁旬失笑,摇了摇头说:“本来是有两件事。”
他那双温柔的眼眸里似乎闪过了一丝黯然,转瞬又被淡淡的温和盖过。
他问:“还记得那场晚宴跟在你身边的新助理吗?”
“容辰?”齐然问。
梁旬颔首,“是,我当时模糊地觉得他的长相似乎有些眼熟,回去查了下才知道,他跟海省首富的亡妻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而那位夫人,也姓容。”
齐然动作一顿,眸中露出一点恍然。
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十分明了,不过梁旬想到容辰那张清冷昳丽的脸,还是有些不安心。
于是他又添了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这番善意的提醒,齐然只是一笑而过。
然而到底还是在心里留下了几丝痕迹。
他驱车回到公司,江昀飞不在。
助理把几份等待处理的文件交给他,正要退出去时,蓦然被齐然出声叫住。
男人平静地说:“你去把研发部的容辰叫上来。”
这个陌生的名字助理毫无印象,心里不禁生出些疑惑,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没有多加关注,应了声“是”就离开了。
几分钟后。
齐然刚翻阅完一份文件,办公室门忽然被人敲响。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扬声道:“进来。”
助理得到允许,才轻轻地打开门。
他走上前,恭敬地说:“齐总,研发部的实习生容辰在上周五就离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齐然:??
程余: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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