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近段时间里,杨洛这小日子过得也还算挺充实,本以为就这样保持现状的低调下去,便可趋吉避凶,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这一天清晨,他的清静日子被一阵急促敲门声给打破了。
门开,是两名执法堂弟子立于门外,那副公事公办地冷峻气质,简直和常云龙一模一样。
不过,当其中一人说出是掌教仲天羽亲传口谕,命其速速前往昆仑宝殿一趟时,杨洛这心里边可就有点没底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宗门掌教又怎会亲传口谕让自己这么个杂役弟子去相见?莫不是……”
正在他狐疑间,门外另一名执法弟子冷厉开口道:“还磨蹭什么呢?还不赶快跟我们走一趟!”
“呃!既是掌教亲传,可否先容我去洗漱一番,总不能就这么仪容不整的过去吧。”
杨洛打着商量,试图为自己争取更多考虑时间。
近来,他除了痴迷于那九块石板刻图之外,便是没日没夜的勤于炼药炼丹,全然没把个人形象放在心上,确实是造的有点狼狈。
如今,要是就这么邋里邋遢地去面见宗门掌教,倒也难免会有不敬之嫌。
可是,那两名执法弟子却偏生是个急脾气,根本就不容他找各种借口来拖延时间。
没办法,也只能是从了呗。
“哼!竟敢给我脸色看,不知道我和你们云龙堂主走得很近嘛?!”
他一边跟在这二人身后走着,一边默默在心中腹诽。
从杂役弟子住宿区到昆仑宝殿,有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脚程。
这一路上,那两名执法弟子始终都是一语不发的冷着个脸,也不知是在给谁看呢。
也许近日来杨洛实在是无聊坏了,竟然不动声色的与其较上了劲。
他时而缓步溜达、东张西望,时而甩开大步、专注向前,这时快时慢的步调,可把俩人给整懵了,本想开口说点什么吧,却又不知该和这么个‘不稳当’的家伙说点什么才好。
就这样,他们一路无话地来到本宗最为巍峨雄浑的五座山峰之一,中指峰。
中指峰之巅,便正是掌教仲天羽发号施令的昆仑宝殿。
今日,昆仑宝殿的厚重石门是敞开的。
还隔着老远,杨洛便已恢复了一本正经的郑重神态,但在心下里却已拿定主意。
与其委曲求全,莫不如把腰板挺直,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也就是了。
主意已定,他走起路来的姿态和气质倒是同跟在其身后的两名执法弟子有着八九分相似,只不过这邋里邋遢的表象,可就不像是那么回事了。
殿内,掌教仲天羽宝相庄严地端坐在正位之上,与其平起平坐的,还有一位慈眉善目地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本宗太上长老、金石的爷爷‘金宏远’。
此外,执法堂堂主‘常云龙’、炼丹堂堂主‘夏冬’、修真阁阁主‘方坤’,以及杂役主管‘佟大成’和‘石勇’石长老也都落座于偏位两侧,这阵仗可是着实不小哇。
眼看杨洛一副邋里邋遢的形象走进大殿,殿内众人都不禁是一怔。
紧接着,杨洛先是冲着仲天羽和金宏远行过一个晚辈礼,随后又是冲着两侧的常云龙、夏冬、方坤、佟大成和石勇依次行过晚辈礼,便一本正经地开口,“各位前辈,按说晚辈本应在出门前洗去身上污浊再来参见,要怪就怪……”
话到此处,他不经意地瞥了常云龙一眼,旋即又改了口,“要怪就怪近来晚辈一直都没怎么睡好,忽略了这一细节,还请掌教和各位长辈见谅。”
这小嗑唠的还挺圆滑。
毕竟他和常云龙之间是有交情的,要是就这么将其座下两名执法弟子给拉下水,未免也有些忒不地道。
可偏生那两名执法弟子却对此一点都不领情,还勇气可嘉地一口承认,确实是因为他俩的催促,才导致杨洛素颜来见,如有何冒犯之处,他二人甘愿领受责罚。
你瞧瞧,这得有多不知好歹。
然则,常云龙倒是对这二位的勇于担当表示很满意,直夸这二位身为本宗执法弟子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做错。
那两名执法弟子一听,自然是底气更足,旋即只向常云龙行过一礼,便转身大步离去。
当见到这一幕,杨洛不禁是在心里暗暗偷笑,“这两个傻蛋,还真是有点缺心眼儿啊,你们还真当那宗门掌教和太上长老是摆设么,一点脑子都不长。”
这时,掌教仲天羽终于对他开口问话,“杨洛,方才听你说近来一直都没睡好,不知又是所为何事啊?”
杨洛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回道:“哎!不敢对掌教有所隐瞒,最近弟子总是被同一个噩梦纠缠,在梦里经常会梦到同门之间为了争抢利益而打生打死,血呼啦的,那场面真叫一个惨呐。”
本以为仲天羽会因此而动怒,说不定一气之下还有可能将其逐出宗门,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