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金宏远确实是把自己的话往心里去了,夏初继而又坦诚肺腑的说着,“此外,不妨再跟金老说个有意思的事儿,也不知金老又会作何感想。”
随即,他便把昨晚夏冬与杨洛之间发生的不愉快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
而金宏远在听完后则是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也不知是听故事听得太过入迷,还是对这件有意思的事儿太过在意,从而联想到了其他种种。
“莫非,你是在怀疑夏冬有问题?”经过反复思量,金宏远终是一语道破关键之所在。
夏初微笑作答,“呵呵,金老果然是心细如发。不过夏冬这小子我还算比较了解,一心都在为家族长远做考虑,且凡事总爱给自己留条后路,所以说呀,他到头来终将会投向哪一方,暂时还不好说。”
跟着,金宏远也是淡淡一笑,“那要是如此说来,我们完全可以试着通过这条门路先摸摸朝廷的底,之后再谋而后动,或可重新夺回主动权也说不一定呢。”
“是这么个路子。而且那个杨洛也可以试着去争取一下,毕竟他同当朝四皇子才刚认识不到两年光景,如果能让天羽对其稍稍花上些心思,要想把他的立场转变过来,应该也并非难事。届时一旦时机成熟,再来个卸磨杀驴,直接将他推出去为我们顶下所有的锅,想来朝廷也要为此而感到两难吧。”
“妙哉!妙哉!既然此子能深得朝廷重用,那也同样能被我们所用,天羽在收买人心这方面的分寸拿捏,还是让我很有信心的。待到此子与朝廷倒戈相向之日,便是大祸临头之时,非如此,方才能帮我们的孙儿重拾道心啊。”
“不错!有道是心病尚需心药医,这个杨洛,便正是可以医好你我孙儿心病的良药,若不能把他的嚣张气焰和强劲势头彻底打压下去,恐怕我们的孙儿是这辈子都迈不过这道坎儿啦。”
“成!那就按你说的办!回头我就去找天羽详谈,这非但关乎本宗气数,也关系到你我之后最优秀的家族血脉传承,杨洛此子若能为此而做出牺牲,理应感到荣幸才是。”
“哈哈哈哈,金老高瞻远瞩、英明睿智,远非某所能及呀。”
“老东西!跟我还来这套!倒茶倒茶,少跟我整那些虚的,晚些时候叫人把酒菜送过来,今儿就在你这儿不醉不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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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初晨。
杨洛伸着懒腰才刚一走出房门,便好巧不巧的同匆匆赶来的赵山河碰了个照面。
“山河,你这一大清早着急忙慌的,赶着去投胎么你!”
“杨洛,我一猜你他娘的就没把今早的宗门庆典放在心上,这不是紧赶慢赶的来通知你一声么。”
“宗门庆典?什么宗门庆典?”
“难道昨天在咱们回来以后,就没人找过你通传掌教法旨?”
“好像……没有吧!自打从昨个回来以后,我就一直呆在房里,也没人来找过我呀,难道是掌教把我给遗忘了不成?!”
“不能啊,按说我都接到了通传,你又怎会被遗忘呢。对啦,是不是和你住的地方有关?”
“你是说……嗨!看来我们离开的时间实在是太久啦,居然连我们在宗门内还有座山头都差点不记得了。搬家搬家,等那劳什子宗门庆典一过,你和我都搬到财神山上去住,那里风景秀丽,鸟语花香,水木清华,繁花似锦,实乃……”
“行了行了!咱这会儿不是拽词的时候,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宗门庆典可就要开始了,你就打算穿这身杂役弟子的行头去参加?顺便再提醒你一句啊,你现在可是全宗上下都很关注的焦点人物,就是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最好也注重一些,否则若被人从鸡蛋里挑出了骨头,那可就大大的不妙啦。”
“哎!麻烦!真是麻烦!想我杨洛冲冠一怒为红颜,断头台前饮酒醉,夜战八方平匪患,除魔卫道守本心,南水北调为百姓,踌躇满志甘平凡,没想到如今却要寄人篱下,被各种俗不可耐的规矩束手束脚,好吧,我这就进屋去捯饬捯饬,以免被人戳着后脊梁说三道四。”
杨洛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回房内,门开门关,便已换成另一副装扮重回赵山河面前。
他身穿一袭雪白色缎面长袍,腰间系着一条湛蓝色祥云宽边锦带,头顶帝王翡翠绿玉簪,脚踏黑色亮面牛皮靴,修长的身体笔直挺拔,整个人丰神俊朗而又不失温文尔雅,端的是一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偏偏美少年。
“卧靠!你这身行头又是从哪淘弄来的,啧啧啧啧,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还真他娘的是要想俏一身孝啊。”
待到赵山河给出这样一番评价后,二人也没在此地多做逗留,便沿着一条山间小路而行,直奔那座遥遥在望的中指峰赶去。
中指峰之巅,正是掌教仲天羽发号施令的昆仑宝殿。
而今日的宗门庆典,也正是在殿前广场举行。
此时,全宗上下的人几乎皆已到场,至于没到场的,要么就是另有要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