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在场几位无不是被震撼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尤其当属赵山河,直接是没忍住爆了句粗口,“卧靠!他他他……他居然立地成佛了?”
适才,杨洛与剑仙子在外面剑荡八方、横扫六合的场景,通过石勇这位炼器宗师施以手段,也被置身于通天之匙内的几位尽收眼底。
若说那时的某人就已深得大家的崇敬与钦佩,那么再与眼下的超凡入圣相结合,是不是也就很容易让人想明白很多事了呢。
杨洛的出身虽是平凡的,但他要走的路却任重而道远,从磨砺中成长,从成长中励志,无惧狂风骤雨,也无惧刀山火海,纵使在万丈红尘中砥砺前行,初心仍在,且不容动摇。
正因为如此,他才证得了天道的认可,从而获得了一次次大机缘,让其从平凡走向不平凡,乃至是一步步走向绚烂至极的辉煌。
甚至,就连寄宿在其体内的夔牛妖祖都不禁对当前这一幕深受触动。
当年那位让他心悦诚服的尊者,这是终于又要回来了么?
然则,待到那一条由无数晶莹组成的毗链渐渐远去,所有这一切虚无缥缈的景象也都重归现实。
天还是那片天,无日月星辰,无昼夜之分。
人还是那些人,彼此都很相熟,且都愿与杨洛风雨同舟、福祸相依。
接下来也没用大家去问,杨洛便主动开口,跟大家讲起了关于自己的曾经种种过往。
直至听他讲完,在场众人依旧是思绪如潮、心旷神怡。
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也许这句谬赞搁到从前确实是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但现下里若再去细细琢磨与品味,似乎还真就没觉得有多么言过其实。
肩挑着家门与师门东山再起的责任跟使命,背负着除魔卫道、正道中兴的理想跟志向,不为艰难险阻而止步,不为势单力薄而屈服,披荆斩棘,勇往无前,这样一位惊世艳艳的少年,难道还配不上白衣么?
突然,赵山河一语打破了场间寂静,“杨白衣,能跟你商量个事不。”
“杨白衣?你……你是在跟我说话?”杨洛指点着自己鼻尖,似是对这一新鲜称呼颇感意外。
却见赵山河很认真的点头,“对对对,就是在和你说话。”
跟着挥手往地上一指,不容插话的继续又道:“做兄弟的深知你家传渊源、家底丰厚,这些个延寿丹呀、冰心丹呀、生骨丹呀,还有涅槃丹什么的,难不成你就打算扔在这儿?要不……兄弟先替你收着?”
“哎,原以为有了这些高品级丹药,外加上剑仙子和牛兄从旁指点,要想救回我师父的命,应是不难。可谁又成想,如今这一切都已成为梦幻泡影。山河呀,你我兄弟一场,这些身外之物你要是喜欢,不妨就全都拿去吧。”
杨洛摇头叹息着俯下身去,随手从地上捡起一颗丹药看了看,便又扔回地上,那副睹物思人的憔悴神情,可见佟大成的死在其心底深处留下了怎样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许是被其落寞的情绪所感染,赵山河也不禁是一时显得有些犹豫。
毕竟,若纯以兄弟间的情感而论,他确实是不该在眼下这种场合表现出‘见财忘义’的一面。
可他心里又明明很清楚,如此一笔寻遍四海八荒都难以淘弄到的宝贵财富,若在这个当口选择了矜持,那么一旦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于是乎,他干脆把心一横,欲要当一回黑心财主。
可谁又成想,终究还是在动作上慢了半拍。
随着一阵冷飕飕的阴风拂地而过,那一颗颗散落在地上的丹药只一瞬间便被尽数摄走,旋即忽有一道鬼影凭空显现,将一只乾坤袋恭恭敬敬的以双手呈递给杨洛,“杨洛,有些事虽然我本不该多嘴,但你师父的死已注定是无法挽回,您要就这么赌气任性的散尽家财,难道日后真的不会为此而感到后悔么?”
而对于这番良言相劝,杨洛似也很能听得进去,当即便伸手接过乾坤袋,就那么淡然自若的揣进了怀里。
眼见于此,下手只慢了半拍的赵山河简直连肠子都快悔青了,直恨自己不争气,关键时刻咋就不能果决一点呢。
不过,当他看清那道鬼影的面容后,却又心里一紧,忙戳指问着,“你……你是夏夜?”
“正是!山河四皇子,别来无恙啊。”夏夜冲其流露出示好的微笑,但看上去却有些阴森可怖。
赵山河顿觉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五百个汗毛孔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倒也并非是心里发怵,就是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恶心与膈应,再就是之前正是这么个鬼东西坏了自己好事,难免更让其心存芥蒂、耿耿于怀。
是以,他转而也就又向杨洛提了个醒,“兄弟,你把它留在身边,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与你反目么?”
“不会不会!本药奴定会誓死效忠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