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这先后现身的两方众人便正是北冥剑宫和昆仑仙宗参与黄泉镇之行的绝对主力,一方是由剑宫之主亲自领队,一方是由门内两位太上长老随行坐镇,若是待到事后因分赃不均,又或是其中一方萌生了‘鹅食盆不许鸭插嘴’的贪念,必将会导致再无挽回余地的死磕到底。
那么在陈寒月看来,与其事后真小人,莫不如事前就以小女人的狭隘胸襟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即便是谈不拢破罐子破摔,也总归要强过白白受人利用不是。
当然,她也清楚现如今的修真江湖乃至整个修真界处处充满尔虞我诈,往往口头达成的约定,到头来也未必就能作得了数。
道理大家都懂!
这就好比表面看似风平浪静的江河湖泊,没人知道水下究竟会暗藏着什么要人命的凶险,只有下水之后才能得以验证。
可是,陈寒月却依然决定以身试水,这不禁让得包括段红尘、金宏远、夏初在内的老江湖都对此感到颇为不解,更遑论是二郎山、金石、夏木靑这几个半桶水的晚辈后生了。
“哼!逞一时口舌之快也并无意义!眼下我等既已应邀到此,不妨还是先听听这丫头怎么说吧。”
面对金宏远和夏初的出言挤兑,身为剑宫之主的段红尘倒是拿出了该有的大家气度,并没有以牙还牙的为自己找补脸面,而是言归正传又把话题扯回到陈寒月身上。
闻言,金宏远和夏初也都纷纷点头,没再多言语什么。
他二位虽已年迈,却也都不糊涂。
一方面,是当前形势已容不得他们把过多时间浪费在打嘴架上。
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段红尘向来睚眦必报并且一旦决定报复从不隔夜的名声在外,如若将其逼得紧了,那可就因小失大、失之东隅了。
“好!既然前辈们都已亲临,若晚辈再存有任何私心,也确是实属不该啦。”
陈寒月很善于察言观色,也很会说话,难怪能成为诸多天之骄子心目中无法取替的优异道侣,也不是没有一定原因在里面。
只不过,这所谓的优异道侣要是心术不正的话,俨然也就成了红颜祸水。
尤其在前段时日里,此女还曾在江湖上闹出过沸沸扬扬的风波,甚至可以说是不堪入耳的丑闻,这就更让人不得不格外加以提防了。
一个女人若是生无可恋的落魄凡尘,天知道会做出多么疯狂而又极端的大事件出来,故而在此行去留问题上,还是多听听老一辈人的意见和建议才更为稳妥些。
见场中人也都没有打断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接着,陈寒月便又继续说道:“小女子决不敢当着各位前辈在场信口雌黄。此处封印之地,乃是许久岁月前‘血魔宫’的遗址,当年本也是魔族栖身的属地之一,后来魔神战败遭受重创,只顾得上保全部分族群血脉与其一同逃离现世,而这里,则被魔神亲自布下了封印,以图他日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也就是说,现下这里的封印已然松动,当年被魔神遗弃在此地的魔族分支随时都有可能会苏醒过来,继而跳出外界去征战四方,届时,当前这方现世也必将会迎来血雨腥风,往后怕是再无宁日。寒月姑娘,不知在下理解的可还对?”二郎山若有所思的接话。
“嗯,你理解的一点都没错。”陈寒月螓首轻点。
旋即,夏木靑又从旁眉头深锁地试着补问一句,“可是即便如此,这又同我们此行有何干系?莫非寒月姑娘的意思是,想要奉劝我们趁早离去,然后尽早返回各自宗门早做筹谋不成?”
“呵呵,正所谓深山藏虎豹、乱世出英雄!若依本姑娘的意思,当然是希望大家都能牢牢把握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未来也好在这乱世红尘中为自己以及本宗子弟谋求一条出路喽。”
陈寒月展颜一笑,笑得是辣么性感而不失清纯、优雅而不失妩媚,如果非要给出个‘接地气’的形容,恐也唯有‘欧阳’失去偏旁方为恰到好处。
然则,她的这一席话语虽也算是够直白,但却依旧令得很多人都感到一头雾水,甚至隐隐有种被戏耍的抵触情绪油然心生。
什么叫做希望大家都能牢牢把握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未来也好在这乱世红尘中为自己以及本宗子弟谋求一条出路?
听这字里行间的味道,怎么有点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抱以同情给出的选择呢?
他们自诩在这方现世中都是独立不群的佼佼者,即便生逢乱世,自保也绝对是绰绰有余,又何须低三下四去另寻谋生出路?
“陈寒月,我等此来可不是听你讲故事的,也不需要你对我等的各自未来作以规划,接下来你不妨还是直奔主题,说一说那血魔宫遗址的具体所在,我想大家对此才是更感兴趣的。”
金石气指颐使的冷笑道,那一头火红色披肩长发无风自动,显然已经隐忍到了极致,不想再任凭眼前这个疯女人不经大脑的满口胡邹下去。
毕竟,他曾向自己爷爷很笃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