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三位,如果我们并不打算承领你们的此番好意,就想要入殿去一探究竟,不知三位又会不会出手拦阻呢?”
突然,有人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发出质疑的声音,显然也是我辈性情中人宁可压上以后日子可能会不好过的风险,也要赌上一赌当前参与利益竞争的机会。
而在这人别有用心的带头下,来自于各门各派的附和之声也是相继冲口而出,饶有大家都把话说在明面上的火热氛围烘托在场间。
“金宏远,夏初,你们这两个老不死怕不是别有目的,才将我等拦于殿外吧?”
“段红尘,你这个打北边来的一宗掌教居然和昆仑仙宗两位太上长老走得如此亲近,若非你们之间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约定,还真就让人猜不出其他由头啊。”
“呵呵,有道是‘富贵看天,成事在人,各安天命,事在人为’。你三位今日堵门拦路在此,身边却不见门内长老和门下子弟随行,估摸着十有八九已是提前有所行动了吧。”
这些个不和谐的附和之声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宛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令得殿前堵门的三人是越发脸色阴沉,却又无言以对。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们定然不会再去相信一介女流的信口开河。
那女人带着他们兜兜转转绕了老大一圈,本以为多花上些时间、只要能找准地方也不打紧,毕竟好事多磨,往往心急是干不成大事的。
可谁又成想,到头来竟会演变成如此不尽人意的局面。
深埋在地下的血魔宫破土而出,引得各方势力蜂拥而至,迫不得已也只能是当机立断、将错就错的做出抉择,由他三位留下来拒人门外。
可是这样一来,无疑也相当于站在了众群雄的对立面,能不能拦得住人尚且不好说,但眼看当前这群情激愤的场面,估计日后要再想笼络人心,怕是无论如何都没那个可能了。
老人们常把‘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挂在嘴边,用以训诫自家晚辈成才成器,而此时此刻若再去细细品味其中深意,还真是有道理的不能再有道理了。
不过,既然这不可控的当局已无法挽回,就是再有多懊恼、多后悔,也都于事无补。
所以现下里,他们最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才能稳住人心,如何才能震慑住群雄,至于待到自家后辈们在里面捞足了实惠好处,日后又要以怎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向各门各派给出个解释,那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啦。
往往在有些权衡利弊的取舍上,破釜沉舟未必就不能获得自救,孤注一掷也未必就不能扭转乾坤。
做人该狠就得狠,若狠不下那个心来,处处都站不稳。
虽然这步险棋可能确实是冒险了点,但事已至此,他们还有其他选择方向跟余地么?
倾听着七嘴八舌的聒噪声越来越泛滥,三位堵门人貌似不经意的交换一个眼神后,便各自陡然释放出冰冷无情的杀伐气势,宛如三尊独霸天下的凶神屹立在大殿门前,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心里发毛、灵魂发怵。
到了该摊牌的时候,这也是不打算再继续隐忍下去了呗。
“诸位,老朽不妨在此再重申一遍。”
金宏远环顾场间,不苟言笑的朗朗开口,“今日这座圣皇殿暂且先由昆仑、北冥两宗接管,若有谁心存不服,从而滋生出挑拨是非的邪念,那可就休要怪我等不念旧情。届时刀剑无眼,就是皇帝老儿亲来,也没那么多情面可讲。”
“哦?连皇帝老儿都没放在眼里,那么在下倒是很想问个清楚,昆仑和北冥两宗距离造反之期是不是也已为时不远了呢?”
突然,一个略显懒散的声音打从人群外飘进场内,声音并不大,却宛如晴天霹雳般炸响在众人耳畔,端的是解气解恨又唐突。
“这人又是谁?居然有胆量和昆仑、北冥两大派的话事人公然叫板,而且听这口气,胸中底气还很足啊。”
“呦呵,这不是杨白衣杨少侠嘛,难怪会如此接地气的站在朝廷那边说话。”
“不坏不坏!听闻杨少侠行走江湖以来,向来以公正无私扬名立万,且颇得人心,接下来咱们也不妨做个见证,且看那三个老匹夫到底会不会自食其言。”
便在这人云亦云的热切期盼中,一道白衣少年的身影径自穿过熙攘人群,来到三位老匹夫面前。
而在他的身后,则是紧跟着一众沉默寡言之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乍看下就像是爱凑热闹的过客,但无论是金宏远和夏初,还是段红尘,皆在第一时间就把目光落向其中两位,正是佩戴有黑白无常面具的赵天一和南宫博。
这两位虽未以真面目示人,但各自身上所缭绕的独有气场却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除了权倾天下的王侯将相,还真就让人想不出会另有其人。
“杨小子,想当初你以杂役弟子身份混入本宗,还曾同老朽结下过一段善缘,却不想今日摇身一变,居然成了手刃同门、投效朝廷的宗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