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宸太妃的反应,毓秀公主是意外的。
“难道母亲想一直留着女儿住在宫里?”
她可记得,母亲从小就厌烦她,嫌她是个女儿家,将来也不会有多大出息,更不会为她脸上争光。
所以,对那个端王,比她这个亲生的女儿要好的多。
甚至,端王在未出宫前,都随着宸太妃住在正殿里,只有她住在偏院里。
宸太妃也甚少去看她,就算她病了,也只是差了嬷嬷去问一声儿,还嫌弃她没用,动不动就病的,给她添麻烦。
她想,母亲必是厌烦她的吧。
如今,她独身一人,带着囡囡,总住在凤舞宫是不合适的,可住在宸太妃宫里,她是不愿的,当然,她也知道,母亲怕更是不愿。
可没想到,宸太妃竟是这个反应,就好像她这个女儿要抛弃她这个母亲似的。
无端叫人好气又好笑。
宸太妃愣了下,随即道,“当然了,你就留在宫里,母亲还能照料你们母女。放心,有本宫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们去。”
虽说她现在的地位早不能跟从前相比,但是,谁要敢欺负她娘儿仨,她也能豁出命去。
反正,她这一辈子的要强,最终就落得这样的境地,也没有什么比现在更惨的了。
毓秀公主失笑,“母亲言重了。谁有那份心思欺负咱们?”
或许,宸太妃还没意识到,他们在这宫里早已没有了任何可威胁到别人的地方,亦或者让人羡慕嫉恨的了。
如今,他们就算生活在宫里,也不过是多几个人的用度,旁的一点妨碍不到别人。
何况,皇后娘娘心胸大度,为人公正,也不会任人欺辱他们的。
宸太妃被堵住了嘴,随即又道,“那,就留下吧?囡囡呢,本宫好久都没见她了呢。”
“母亲上回见她,好像女儿才刚出了月子吧。”毓秀公主随口一说,倒充满了讥诮的意味。
说来,刘家人嫌弃她生了个女儿,宸太妃何尝不嫌弃?
在她生产完,身子极度虚弱,思念母亲的时候。
宸太妃那时在做什么?似乎正在为端王一个姬妾生的孩子抓周忙活着。
直到她出了月子,她才来了那么一趟,还嫌她那屋里太闷,匆匆看了囡囡一眼,抱也未抱一下,便走了。
当时,她还没觉着什么,倒是自小带她的乳娘,气的眼圈都红了。
宸太妃被她这么一说,也是脸上讪讪的,“是啊,本宫真想这小外甥女了。”
“囡囡睡着了。母亲晚些时候再过来吧。”毓秀公主淡淡道。
宸太妃看她脸色淡漠,心里发酸,也有些失落,“秀儿,你真的不能留在宫里陪陪母亲吗?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宫外,母亲也不放心啊。”
“母亲放心,女儿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毓秀公主道。
自打到了凤舞宫这两日,她倒是听着宫女们说了皇后嫂嫂不少的事情。
她知道,皇后嫂嫂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很不易。
所以,将来,她也会靠自己。
她是公主的身份,谁也不能小瞧了她去,另外,她手里还有丰厚的嫁妆,买一处大宅子完全不成问题,另外,那些商铺、田庄和各项产业,也都有人照看着,每年都是一笔不小的进项。
只是,她以前从未在意过这些。
那日,琥珀将清单给了她,她才知道,刘文康竟然从她的嫁妆里,挪用了不少的银两在外养人。
那一刻,她真比吞了苍蝇还要恶心。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了,她是囡囡的母亲,她要照顾好自己和女儿。
有了这份坚定,任凭宸太妃说什么,她都不会动摇了。
时间一晃,几日过去。
这日早晨,云绾歌起的早早的,神清气爽,便来到院子里,闻着花香,听着雀鸣,一边悠闲的打着拳儿。
轩辕灵儿几个都跟在她后头,打的也是有模有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杨雪依亲自送来煮好的花露茶。
“搁这儿吧。”谢安吩咐了一声,并没正眼看杨雪依。
杨雪依眸中掠过一抹冷色,随即,又温柔轻声道,“谢姑娘,这花露茶凉了就失了味儿了。”
“没事,皇后娘娘打好了拳会喝的。”谢安回了一声。
杨雪依眸中闪过不甘,眼尾又朝那正殿门口瞟了去。
皇上今儿似乎没有早朝,该是还没起吧?
“雪依姑娘还有事吗?”谢安看她站着不动,眼睛乱瞟,神色阴沉的问了一声。
杨雪依心下一沉,忙道,“我想看看娘娘有没有其他吩咐?对了,我近来新研究了一款点心,想做给娘娘尝尝,不知可否?”
“这事,你跟周嬷嬷商议便是。”谢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