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就是她给我的,千真万确!”侯夫人想也没想就反驳了,“要不是她还能是谁?”语气一顿,面有疑惑,“微姐儿,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有人装神弄鬼吓咱们?” 目光一凝,又一迭声地追问道:“那你说,这个人会是谁?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赵昔微摇摇头,将书卷重新合上。 线索摆在了眼前,她倒没了之前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镇定。 她看着侯夫人,语气肯定地道:“但我可以确定,这肯定不是我娘亲笔。” “为何?”迎着她坚定的眼神,侯夫人顿时一愣,“你怎么那么确定?万一是沈玉清的魂魄所为呢?” 这话一出,赵昔微忽然就笑了。 似伤感,也似无奈。 “不会的。” “啊?”侯夫人不解了,“为什么?” 赵昔微垂下眼睫,沉默无言。 沈玉清那么爱她,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来保护她,如果魂魄还在人间,那应该会保佑她的孩子才是。 可这“天书”上,对于她失去孩子的事,毫无预兆。 她根本不需要任何线索去分析,仅凭着这一点,便能下出结论:这所为的手稿,肯定被人动了手脚。 “不论如何,还是多谢侯夫人。”赵昔微将书卷放回锦盒,又重新扣上铜锁。 侯夫人见状忙急急追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无妨。”赵昔微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是有人暗中搞鬼也好,是上天的预言也罢,我都会查个水落石出。” 侯夫人仍是不放心:“你别忘了,最新的预言说端阳节……你还是小心为妙,最好这些日子都别出门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赵昔微摇了摇头,她怀着孩子的时候,倒是呆在园子里没出门,可结果呢,谁能想到,害她的人居然敢找上门来? 她笑了笑,神色蕴着几分冷意:“正好,我也想亲眼看看,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人是鬼。” 霞光渐暗,而她的面容明亮皎洁,仿佛一尘不染的白玉,自有一股不甘堕落的清雅。 侯夫人看着看着,就暗暗有了几分钦佩。 “难为你小小的年纪,便有这样坚毅的心性。”她不由得握住了赵昔微的手,叹道,“话虽如此,可到底敌在暗你在明,还须诸多小心才是,再者——”话锋一转,她眉头一皱,“徐云娇这事扯到了后宫,你能不管,就别管,一切自有长公主去周旋……” 赵昔微有些感激。 作为长公主府的儿媳,能说出这样一番不见外的话,可见是真的掏心掏肺了。 但是,一想到长公主,就又皱起了眉头:“那这卷手稿,长公主知道吗?” “自然是知道的。”侯夫人点了点头,微有歉意地道:“本来该先告诉你的,可这么大的事,我也不能瞒着她,她到底是我的婆婆。只是,我并未告诉她,此书稿有关云娇的预言……毕竟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了,想必宫里也都知道了。我这时再捅出来个不明不白的天书,若是假的,岂不是替坏人开了脱,白白地让长公主恨上我?若是真的,可这种鬼神之说,最犯皇家忌讳,到时候我便死无葬身之地了。是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先和你商议一番,再做别的计算,还请你千万见谅。” “的确如此……”赵昔微倒是理解她的顾虑,点了点头,道:“那就是说,长公主只知道这卷书稿是我娘亲的、知道这上面有一些预言,但并不知道它预言了徐云娇的事,对吗?” “对。”侯夫人见她特意提及,便多想了一下,主动替婆婆解释道:“她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便是让她知晓这些,只会怀疑是有人从中搞鬼,还不如就让她这么处理……” 赵昔微一愣:“长公主想怎么处理?” 难不成要闹到宫里去,把淑妃揪出来?若真这样的话,那赵家恐怕也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侯夫人似猜中她心中所想,解释道:“长公主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此事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我身为儿媳,也不便插手多说,只能略劝一劝,别的,也干涉不了,今儿私下里和你说上这么一番,也是为了让你心里有个底。” 赵昔微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此事——” 话还未完,忽然门外脚步凌乱,有婆子惊呼声传来:“不好了,不好了,夫人……” “何事如此慌张?” 侯夫人站起身,婆子已连跪带扑地倒在了脚下:“长公主和大夫人吵起来了!您快去劝劝吧!” “宋嬷嬷?”赵昔微认出来人,“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