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僵持着,弹幕里都在说节目组安排的游戏不好,但也有声音说黎秋白拖累了顾鸣洲,曲夏看着,心里免不了难受。
刚好陆医生打来电话,曲夏就逃也似的离开影音室,找了个安静的位置接起了电话。
对面开门见山,风风火火,声音更是中气十足,“你好,是想了解你儿子的情况对吧?”
“是,陆老先生,您是这方面的专家……”
“哎,不用说那些虚的,黎秋白的病例我看了,从你目前的描述和我看到的现状来说,他的情况还是比较明朗的,当然我说的情况是指他在节目里的表现,挺好的,等这期拍摄结束,你就带着孩子过来,如果能把一直黏着的那个小孩儿一起带过来,就更好。”
陆华一个退休老头,本来是不怎么接诊的,不然他退休又拒绝返聘干什么,他有那么多的徒子徒孙,没事儿问问他特殊情况打扰打扰他也就罢了,还想让他专门给人看病,真是要剥夺他退休的快乐时光。
不过黎秋白确实情况特殊,他早就在弟子哪儿听过,说是很棘手。
明明小孩儿检查时没有任何项指标有问题,但就是行动语言都发育的很迟缓,不仅如此,从一岁以后还变得特别怕疼,据父母表述,怕疼的这种病症来的毫无预兆,在熟悉的父母面前症状轻一些,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能疼的把黎秋白哭岔气。
所以黎秋白一直被带在父母身边照顾。
陆老先生的弟子们排除了所有的可能,还是束手无策,面对求医的曲夏夫妻,只能猜测这大概是一种神经性疾病,是目前人类暂时未能探知的领域。
曲夏和黎江辰当然不能接受,难道就让他们这些做父母的看着孩子吃苦受罪却完全只能旁观吗,曲夏不能接受,她宁愿是自己有问题,也不想黎秋白有问题。
他们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在投资各大医疗研究项目的同时,从没停下寻找医生的脚步,国内外的权威他们都找遍了,最后还是找上了陆华。
好在,好消息是结伴而来的。
黎秋白仿佛在自愈,陆华也说黎秋白的情况比较乐观。
曲夏恨不得立刻带着孩子回来去看医生。
“不用着急这一两天的。”陆华仿佛是知道曲夏迫切的心情,还专门嘱咐了一句。
曲夏这才能好好平复激动的心情,她紧紧攥着手机抱在胸口,双腿停不下来似的在房子里转圈圈,就好像她身体里有巨大的能量,不这样消耗出来就会把她炸掉一样。
挂了电话,陆华把电视机的声音打开,有趣的看着两个小孩儿互动。
尤其注意那个小的。
小的害怕流水,这个陆华知道,落水的人确实会对产生畏惧心理,但他总觉得黎秋白怕得有些厉害。
好在顾鸣洲确实是个好哥哥,他等待好一会儿,黎秋白也不松开他,他就有了主意,他要先带着黎秋白下山,一会儿他再自己上来拿旗子。
他想的很明白,黎秋白是第一位的。
既然黎秋白不想过小溪,他又有独立完成任务的能力,那么黎秋白当然可以不过小溪,也不用担心任务。
什么劝说和鼓励,那都是对着外人的。
黎秋白做不到的事情,他做了就可以了,他不需要黎秋白做自己觉得勉强的事情。
“啾啾走,我们下山吧,一会儿太阳下山这里就冷了,你穿得少,哥哥给你添衣服。”顾鸣洲牵着他,一步一步往山下去,“晚上还能在院子里点篝火,暖乎乎的,可以围着说话跳舞。”
黎秋白被牵着下山的时候,还有点懵懂,迷迷糊糊的往后看了一眼,就被顾鸣洲扳着小脸儿扭了回来,“傻啾啾看路,一会儿摔倒了可疼的。”
“啾啾~”黎秋白猛猛摇头,啾啾不要疼。
“好,慢慢走,不摔跤就不会疼。”
黎秋白一边看路一边点头,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看得出来,他确实很想远离小溪流。
顾鸣洲把他送到小山坡下,交到了黎江辰手里,也没说自己去做任务,“哥哥去给啾啾拿衣服。”
黎秋白就乖乖的,不闹着跟他去了。
黎江辰不知道两个小孩搞什么,但黎秋白好不容易回了家,干脆带小孩儿看看,“秋秋,这就是咱们家分的院子,虽然没有顾家那个大,但是东西都很全乎,还有热水器呢,走了这就累不累,爸爸给你泡泡脚吧。”
黎秋白晃晃小腿,“不~”
他不累,他才没走多久呢,都是哥哥带着他的。
陆华越看越有意思,这小孩儿会笑会说的,哪儿还用得着看病啊,就是对顾家那个太依赖了点,不过也不是坏事,跟那小孩儿在一块儿的时候,黎秋白好像更爱说话一点,有助于他语言系统的完善。
陆华慢慢在心里形成一套疗愈的方案,越想越心热,干脆关了电视,去书房奋笔疾书了。
另一边,顾鸣洲自己上小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