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谦墨的心口,蓦地一紧。“你……怎么了?”原本扣着她脖颈的手不由得松开,他问道。“你见到我母亲了吗?”王语心喃喃地问着。“你怎么了?”易谦墨道。可是王语心却依旧答非所问地道,“你看到我母亲了吗?”“……”易谦墨顿时明白,只怕她这会儿根本就是有些神志不清。是在梦游吗?只是在他的印象中,她的症状,却又似乎和梦游有些不同。还是说,因为她母亲的死亡,对她刺激太大,所以她在拒绝接受母亲已经死亡的事实。“我没有看到你母亲。”他回答道。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竟然在回答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说的话。而她在听到了他的回答后,脸上尽是失落,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地。豆大的泪珠,不断地从她的脸上啪嗒啪嗒地滚落下来,把原本已经是满脸泪水的容颜,染得更湿了。易谦墨不是第一次看到女人落泪。甚至很多女人,往往喜欢用眼泪当武器,来试图让他心生怜意。面对那些女人的泪水,他完全无动于衷。但是此刻看着她的泪水,他的心口处,却好似有什么堵着似的,堵得他难受。“别哭了。”易谦墨道。但王语心就像是根本没听到他声音似的,眼泪依旧在在不断地流着,口中还隐隐地发出呜咽的声音。泪水,变得越来越多,伴随着那轻轻的哭泣声,也让易谦墨越来越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我让你别哭了!”随着他语音的落下,他一把拉过了她,唇直接印在了她的唇上,堵住了那让他心乱的哭泣声。不想再听到她哭泣的声音,也不想再看到她的眼泪,那会让他觉得不舒服极了。房间里,一片寂静。有的,仿佛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唇上的温热感觉,让王语心隐隐的回过了神来,随即她的瞳孔倏然瞪大。这是怎么回事?她现在是在哪里?而唇上的触感……是吻吗?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吻她?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就像是断了片儿似的。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像是集中在了唇部。温热的触感,这是……易谦墨的唇?现在是现实,亦或者只是幻境?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唇终于离开了她的唇瓣。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总算是不哭了。”她睁大着眼睛,泪珠还挂在睫毛上,但是哭泣声总算是止住了。“你……为什么要吻我?”她全身僵硬地问道。易谦墨抿了一下薄唇,吻她,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只是心烦意乱,不想要听到她的哭声,所以做了这样的举动。“因为你的哭声太烦人了。”他有些不耐烦地道。想想好像自从遇到她后,他总会有很多的“意料之外”。王语心盯着眼前的人,衡量着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可是……就算他真的厌烦她的哭声,那么想要打断她哭声的方法有很多,又何必用上这种方式呢?更何况,有关这位易家大少的传闻,她不是没听过。都说这位大少,让人难以靠近,至今也不曾和哪个女人谈过恋爱,更没有和什么人有暧昧。“清水”得甚至会让人怀疑他的性取向。那么刚才……“看来,你现在倒是恢复神智了。”易谦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想。王语心一怔,眨巴了一下眼睛。“那可以说说,你为什么来我房间吗?”易谦墨反问道。她这才惊觉,这里竟然是他的房间,是她自己来这里的?她只记得她做了噩梦,梦见了母亲的坠楼和死亡……再后来,就断片了。“我……做了噩梦,所以情绪有点失控……贸然来了您的房间,抱歉。”王语心满脸尴尬地道。她下意识的想要低头,只是他的手指还托着她的下颚,以至于令她连低头的动作都无法做。“噩梦?”他微扬了一下眉,这倒是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会满脸泪水的样子了。“是梦见了你母亲?”他的手指轻抚了一下她脸上的残泪。“嗯。”“逝者已矣,你……”“什么叫逝者已矣?是不是像我母亲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没人会再记得她!”王语心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易谦墨的话,就像是一根刺一样,刺痛着她的神经。“你母亲是谷家的夫人,除了你之外,自然还会有别人记得她,谷家自然也会记得她。”易谦墨道。王语心笑了起来,只是眼泪却是在眼眶中打转,“谷家……她已经不是谷家的夫人了,在我母亲昏迷住进医院后,谷家就把我母亲扫地出门了。”他眉头皱了皱,不喜欢她此刻的笑,那么的破碎。就好似她是易碎的花瓶,随时会碎裂一般。“易谦墨……你是高高在上的易家大少,你说,穷人的命,是不是就真的那么不值钱,就算费劲心思的讨好富人,但是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那么穷人就会轻易的被富人给踢得远远的?”王语心问道。“靠人不如靠己。”易谦墨冷声道。王语心发出了沙哑的笑声,“果然是大少爷呢,只有衣食无忧,没有经历过世道险恶的人,生活一片平坦地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吧。”在此刻的环境中,她的胆子好像也变大了,敢当着他的面,说出平时不敢说的话来,“可是大少爷,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很多穷人不是一句靠人不如靠己就可以的,就算他们已经很努力的在为生存拼命了,但是富人却可以一挥手,就轻易的否定一切!”这种事情,虽然易谦墨清楚,毕竟这个世界上,本就存在着很多的不公平。但是王语心,却是第一个当着他的面儿说出来的人。“你和谷家起冲突了?”易谦墨问道。“你觉得我有资格和他们起冲突吗?”王语心自嘲道,“像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