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方将车子开到霍氏的地下车库。
直达电梯门打开,霍铭征迈开长腿,脚步沉稳地走出来,黑色风衣随意搭在手臂上,整张脸清冷又肃穆。
保安经过,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霍总,男人嗯的一声,与他擦肩而过。
保安心底犯怵,霍总是怎么了?
和平时不太一样,又叫人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
难道是自己刚才态度不够恭敬?
霍铭征上了车,松了松领带,整个人被黑暗笼罩着,连气息都是消沉冷漠的。
过了半晌,他开口问:“老爷子那边什么动静?”
曹方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最近这几天听说您的情况好多了,派出去的人不紧不慢,看样子差不多也要放弃寻找付小姐了。”
霍铭征唇瓣泛开冷嘲的笑意。
“你不了解他。”
“他不紧不慢,不代表他会放弃找付胭,在他眼里付胭永远是个‘祸害’,只是因为我好不容易‘放下’付胭了,他不敢冒险让我察觉到异常。”
曹方了然,“我会派人盯紧老爷子那边的动向。”
“嗯。黎沁呢?”
曹方点头,“您猜的果然没错,黎小姐每天都打电话到霍公馆,每回都是老爷子接的,我们的人听不见通话内容,但可以肯定黎小姐在汇报您的情况。”
霍铭征的眼底划过一丝精芒,他将车窗半降,目光瞟向不远处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轿车,那辆车最近才有,从早到晚停在那里。
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不动声色地勾了一下唇角,眼底寒芒湛湛。
车窗缓缓升起,他语气凉薄地说:“吩咐派出去的人,低调行事,我要找到毫发无伤的付胭,我要她和孩子都平安。”
车子开进拐角,有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停靠在路边,霍铭征从宾利车上下来,打开那辆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窗玻璃贴了防偷窥膜,从外面根本看不见车后排是否坐了人。
曹方看了一眼,随后开着车子离开,而那辆车也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普通住宅区。
霍铭征推开门进去,拔出钥匙的瞬间,秦恒的电话也打过来了,“你还没回来?”
“我在付胭这里。”
电话那头的秦恒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肯定不是付胭回来了,他想了想,试探地问:“付胭租的那个房子?”
霍铭征没说话,他反手关上门,即使没开灯,他夜视能力好,再加上对这个地方熟悉,他也能和白天一样行动自如。
“还是睡不着吗?”
秦恒皱眉。
付胭走后的那个晚上,霍铭征整个人狂躁不稳定,但还是叫人盯紧霍老太爷,他算准了霍老太爷会牵上黎沁这条线,他顺水推舟,在黎沁到庄园的时候,派曹方向黎沁‘求助。’
也让秦恒配合演了一出戏。
本来秦恒是想着黎沁或许真的能再一次帮到霍铭征,让他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没想到,事后黎沁的法子一点用都没有。
霍铭征之所以装着有用,也配合她的帮忙,是为了让老太爷‘安心’。
这样付胭的威胁就相对小一点。
在他没找到付胭,没将她圈进自己的领地保护着之前,所有的威胁,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
他不允许付胭和孩子有任何的闪失。
这么多天,他全靠这个信念支撑着,才没有发疯发狂。
但秦恒知道,如果再找不回付胭,霍铭征支撑不了太久了。
房子里不是全黑的,窗外有光投射进来,昏暗的光线里,霍铭征坐在沙发上。
付胭以前常窝在这个位置上,刷手机,吃零食,看电影。
他嗯的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秦恒挂了电话,他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付胭已经离开这个房子有十几天了,但她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到处都是她生活过的痕迹和气息。
令他狂躁沸腾的心逐渐安宁下来。
霍铭征再次睁眼,眼底的红血丝消了大半,外面的天已经微微亮了。
深夜十一点半,到清晨五点半,整整六个小时。
他起身,去了付胭的卧室,打开衣柜,里面有他的衣服,一整套的行头。
走进浴室,他刚拧开花洒,目光落在玻璃隔断外,马桶旁边的垃圾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垃圾桶里面干干净净的,只有一个白色的,几公分长的东西。
霍铭征站在原地辨认了一下,两条深红色的线刺得他眼睛生疼。
是验孕棒。
这应该是付胭元旦假期去抽血检查的前一晚在家里自己测的,她随手丢进垃圾桶里,第二天抽了血回霍家,之后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