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征垂在身侧的手都颤抖了起来,他呼吸一刺,仿佛有血气翻涌,“你护他?”
“不明显吗?”付胭站在原地没动,也不让傅寒霖将她拉开。
霍铭征眼底的疯狂在看到她渐渐泛红的眼圈后沉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片红,他点了点头,哑声:“好。”
付胭没再看霍铭征,拉着傅寒霖的胳膊将他推到他的车边,帮他拉开车门,说:“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傅寒霖被她推上车,看着她又红又湿的眼睛,胸口窒闷,“别哭,我不会再对他出手了。”
付胭摇头,吩咐司机开车慢点,随后将车门关上,转身朝大厅快步走去,耳边是两辆车的启动的声音,一左一右,离开了小区。
然而宾利在开出十米之后,在转角停了下来。
一直到十二楼窗户里面亮起了灯,才继续开走。
霍铭征收回视线,将车窗升了上去。
曹方将车子朝金陵名邸方向开去,霍铭征却喑哑道:“去景盛花园。”
曹方一愣,“我还以为……”
话音戛然而止,他不敢多说下去。
霍铭征靠在椅背上,拿手帕擦干净嘴角的血渍,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以为我生她的气,不去那边住了?”
曹方专注开车,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她是心软。”霍铭征看着手帕上晕开的血迹,红红的一片,像极她快哭出来的眼睛。
他没有半点的笑意,只有无尽的自责和悔恨,半晌才说了一句,“我知道的。”
第二天是农历二月十五,每个月的十五是霍家的子孙回霍公馆老宅住的日子。
霍铭征是傍晚才到家的,刚到前厅,就看见霍渊时和家里的长辈说话。
他一一打了招呼,其他人都看到霍铭征嘴角的伤口,但都心照不宣没开口问他。
只有霍渊时,关心地问了一句:“阿征受伤了?”
霍铭征淡淡地嗯了一声,这句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霍渊时也没再问下去。
霍四爷从里屋出来,四处张望,看见了他,大步走过来,脸色不好地问道:“阿征,你为什么把静淑从霍氏开除了?”
霍铭征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她工作态度消极,不适合继续在霍氏待下去。”
霍四爷急眼了,“好歹静淑也是霍家人,她身体流着霍家的血脉,霍家也有她的一份,你怎么能说开除就开除?”
杯子放在桌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杯盖却被弹起了一下,叮的一声落了下去。
霍铭征轻抚着左手扳指留下来的白圈,“霍氏不养闲人,霍家也一样。”
霍四爷脸都绿了,他不是不知道霍家上下都取笑他的平庸和没本事,霍铭征口中的闲人,说的不止是他的女儿静淑,恐怕还有他吧?
被一个小辈当场撅了面子,霍四爷脸上挂不住,话题越扯越远,“那当初霍家怎么还养着宋清霜那对母女?宋清霜不是闲人,付胭更不在霍氏上班,她不是闲人?”
霍铭征不动声色地抚着拇指的白圈,脸色没有半点变化。
他缓缓抬眸看向自己要叫四叔的男人,“四叔大概不知道,每年给五婶的钱都是从我的私人账户走的,你所谓的闲人不是霍家养的,是我养的。”
“再说,”他一顿,眼底的冷意顷刻流露出来,“霍静淑还不配和付胭相比较,霍静淑进霍氏,是你在爷爷面前求来的,而付胭不能进霍氏,是我的个人原因,与她的能力无关。”
霍四爷清楚看见霍铭征眼底的寒意。
他觉得背脊一凉,像有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愣是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霍铭征的话说完后,在前厅的人除了霍渊时,都愣住了。
五房每年有不低于七位数的生活费,因为霍铭征是家主,这些事都由他手底下的人在管着,再加上事不关己,没人去关注过那笔钱。
可是谁也没想到,五房的生活费是从霍铭征的私人账户走的。
一时之间,众人都摸不清霍铭征是怎么想的。
霍铭征没去看众人各异的脸色,起身朝小楼,二房的别院走去,见过自己的母亲后,才去了主楼的三楼看霍老太爷。
霍老太爷瘫痪在床后,整个人瘦了不少,精气神再也不如往日,要不是这一场变故,霍铭征差点就忘记他今年八十二岁了。
管家正在给他喂水,霍铭征走过去,坐在床边,从管家手里接过水杯,将吸管的一头放在霍老太爷的唇边。
霍老太爷却将头转开。
霍铭征也不恼,再次将吸管递过去,“听到楼下的风声了?”
否则,他不会这样闹脾气。
“这些年,你藏得够深。”霍老太爷语气也不如以往的中气十足,就连阴阳怪气都透着一股沧桑感。
霍铭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