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鼻头骤然一酸,她大步走向玄关,抓起车钥匙。
她站在门后,握住门把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眼泪噼啪砸在手背上。
半个小时后一辆白色的普通轿车停在景盛花园小区的树荫下。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五官精致漂亮的脸。
付胭眼圈泛红,看向自己以前住的那栋楼,靠这个方向的那扇窗是她睡的卧室,此刻亮着灯。
他果然还住在这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多久,直到听见不远处的灯光球场上有人在打球,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已经快十点了。
就在她准备升上车窗时,忽然透过前挡风玻璃看见朝她走来的男人。
男人冷寂的双眸下仿佛蕴藏着风暴。
她下意识要启动车子,谁知霍铭征加快了脚步。
他身高腿长,没几步就到了她车边,走到驾驶座的门边,看了一眼付胭泛红的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言不发地拉了一下门把,没拉开。
他还是没说话,直接往打开的车窗里伸手,解开中控锁,把车门拉开。
他倾身按了一下车上的启动键,车子停止启动。
原本逼仄的空间因为他的进入而愈发显得局促,尤其他身上的气息像一张网罩在付胭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收拢着这张网,令她呼吸不上来。
付胭拽着安全带就要下车,霍铭征当即将她按回到椅背上,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
他的沉默仿佛有了宣泄的出口,凶猛热烈,像一把火要将付胭燃烧殆尽。
景盛花园附近的暗处有他的保镖,保镖在电话里告诉他付胭来了,他第一反应是保镖认错了,可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在电梯里了。
就算认错了,他也要亲自确认。
谁也不知道,在看到付胭车子的那一刹那他在想些什么。
他从来都不会做无用的假设,可是那一瞬间,他在想如果时间能重来该多好。
一抹咸涩在口中蔓延开。
霍铭征手指抚上她的眼角,和他的吻完全不同,他的动作格外轻柔地擦拭掉泪水。
“别哭。”
吻着她的力道也随之温柔。
付胭用力推他,然而这一次却怎么都推不开他。
“你放开……”
“你也放不下我,胭胭。”
付胭推他的手一僵。
昏暗的光线里,霍铭征的眼眸犹如两颗漂亮的宝石。
没有算计,没有谎言,没有一丝杂质。
他的眼睛渐渐有些发红,“如果季临仍然可以参加比赛,我们是不是还有一丝希望。”
付胭鼻腔酸涩,每一次呼吸,肺里就像有无数的绵针扎过。
可惜没有如果。
霍铭征在等着她的答案,然而她的沉默就是最直接的回答。
他一直都知道,季临的手成了她最大的心结,她自责因为自己才害的季临遭此横祸,那是她视作亲人的季临。
而他在季临出车祸这件事上,从某种意义上说又何曾不是推波助澜之人?
只要季临一天没有从阴霾中走出来,他们就再也没有可能。
霍铭征将她从座位上抱起来,然后他坐在驾驶座上,把她放在腿上。
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抬起头来,手克制着力道而颤抖,喑哑道:“面吃了吗?”
付胭摇了摇头。
“药呢?”
付胭还是摇头。
霍铭征似乎叹了一口气。
他用力抱着付胭,付胭挣扎着要起身,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喝药,好吗?”
“不用。”付胭嗓音沙哑。
霍铭征宽厚的掌心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没有再执着刚才那个问题,“程大夫医术很高,会治好你的。”
热泪滚出眼眶,付胭转过头去,霍铭征强势将她转回来,吻着她的眼角,“让我抱抱你,五分钟,我不贪心。”
如今霍铭征是说到做到,五分钟一到,他将付胭放在副驾驶座,亲自给她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朝着她家开去。
车子停在楼下,后面还跟了两辆黑色轿车,曹方和曹原在车上,再后面是一辆保镖车。
夜深人静,小区楼下隐隐有些雾气在飘动。
一阵阵的夜风吹来,不冷也不燥,像情人的手轻抚着。
霍铭征抓过付胭的手,将车钥匙放入她的手心,好几秒后才将她的手指收拢,松开她。
“回去把药喝了。”他还记得她没喝药的事。
程大夫说调理是个漫长的过程,最忌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的身体状况她自己不清楚,但他很清楚,他一定会想办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