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衡大怒,厉声对尚在城外的李颜喝问:“李颜,你要干什么?”
李颜眼珠子一转,大声喊道:“校尉刘衡,偷饮兵血,监守自盗,我奉殿下之命,前来将其捉拿,押往历阳,尔等速速弃械投降!”
刘衡呆了一下,随即大怒:“我何曾偷过粮草,必是你这贼子污蔑!”
李颜哼哼一笑:“是不是冤枉,我做不得主,你自个跟殿下去说个清楚罢。”
寨墙上,不但刘衡迷糊了,其他守军将士更是一脸的懵圈,手中的弓箭,不知道是射还是不射,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李颜和其余晋军将士全部入了粮寨。
轰隆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剧的马蹄声,数百精骑疾驰而来,烟尘滚滚。
刘衡只看了一眼那滚滚奔来的骑兵,便知道上当了,赵军骑兵只有羯人,绝无可能全部是汉人的道理。
他唰的一声拔刀而出,嘶吼道:“李颜贼子投……”
话音未落,一刀寒光如电而至,狠狠的劈在他的脖颈上,司马珂一刀将其脑袋削飞,提头在手,高声吼道:“刘衡之头在此,缴械不杀!”
四周的羯人将士哗然大乱,纷纷手执兵器退后,做出防御阵势,却又不知道真假,踌躇不前。
此时,李颜已大步登上寨墙,对着刘衡的头颅一指:“你这贼子,还想要老子的头,去死罢!”
他把刘衡说的“投”字故意说成“头”,继续麻痹羯人守军,又高声怒声喝道:“刘衡贼子监守自盗,偷运粮草,本官奉太子殿下之命,将其斩杀,以儆效尤,尔等还不缴械,莫非想跟刘衡一起造反不成?”
寨墙上涌上来的,伪装赵军的晋军士卒越来越多。
这时一个队主,壮着胆子喊道:“可有殿下手谕?”
司马珂冷冷一笑,说了一声:“有!”
说完,全然不顾那队主身边一群手执长刀直指自己的士卒,大步流星般的走了过去,径直走到那队主面前,道:“我给你看!”
话音未落,手中长刀一挥,那队主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刀削了脑袋,鲜血狂喷,众羯人哗然大乱,手中长刀直指司马珂的脑袋,却依旧迟疑着不敢动手。
石邃凶残和脾气暴躁出了名,李颜又是石邃身边最红的人,众人虽然心中怀疑,却不敢轻举妄动。万一真的动了太子的人,形同谋反,就是死路一条。更何况,群龙无首,没人带头,更是不敢乱动。
司马珂将那队主的脑袋,将那滴血的脑袋往人群之中一扔,羯人惊得连连后退,却依旧不敢动手。
司马珂冷声喝道:“太子中庶子在此,你等算什么东西,敢要看太子手谕?尔等还不弃械,更待何时?”
众羯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疑云重重,却终究没人敢出来质问司马珂和李颜。
这时司马珂已经不耐烦了,大步向前,手中长刀一挥,又是劈倒一人,厉声吼道:“还不弃械,尔等要造反?”
随着他炸雷般的吼声,那名羯人颈部鲜血狂喷,这一下彻底震慑住了羯人。
当啷~
有人率先扔下了手中的长刀。
一旦有人开了头,其余人再无其他想法,纷纷将手中的兵器扔在地上,顿时地上扔了一地的兵器。
司马珂手中长刀一挥:“押下去!”
身后的晋军被司马珂和李颜这一唱一和的惊呆了,眼见得羯人把兵器都扔掉了,这才如梦初醒,纷纷上去捉人。
等到沈劲率众来到寨墙前时,寨墙上的两三百名羯人守军,已然陆陆续续的被晋军押解了下来。为了避免穿帮,司马珂直接示意众羽林骑不要进寨。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在李颜的诈唬之下,整个粮寨内的五百守军,全部被缴械,集中在一起听候发落。众羯人不住的喊冤,李颜黑着个脸,只是一句话“待见了太子再诉冤不迟”。
紧接着,李颜又吩咐粮寨内的夫役,找来麻绳,将那些羯人全部绑了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众羽林骑才纷纷纵马而入。
当看到那数百汉人骑兵时,一名羯人队主这才如梦初醒,嘶吼道:“他等是晋人假冒的,李颜投敌了。”
李颜得意的哈哈大笑:“放屁,老子是汉人,叫什么投敌?老子叫归汉,叫弃暗投明!”
那名队主拼命的挣扎着,奈何绳索绑得太紧,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是无济于事,那队主双目尽赤:“大胆李颜,竟敢卖主求荣,太子殿下必不饶你!”
李颜笑得更开心了:“你等羯狗在历阳被我大晋王师杀个全军覆没,石邃已被斩首,你去地府找石邃吧!”
说完,拔出配剑,对着那队主咽喉就是一割,那队主咽喉处立即鲜血崩现,随后狂喷而出,那队主尚自不甘心,抬腿来踢李颜,却仰后一跤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鲜血流了一地。
众羯人听说赵军兵败,石邃已死,都面如死灰,一个个低下头去。
司马珂这才开始打量这个维持赵军三万多人的粮寨,只见那一个个尖顶的粮仓密密麻麻的一直排到视线的尽头,粗略的估算便有上千个粮仓,心中不禁为之震撼。
卧槽,这么多粮草,一把火烧了,得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