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厘米深,孔洞周围放了一圈大石头,石头中央铺着木炭,一个铁壶就架在炭火上噗噗地烧着热水。
苏青青和肖慕言在炭火前的地垫上席地而坐,梁叔则坐在炭火堆对面的地铺上。
梁叔从腰间抽出一只竹烟斗在火堆上磕了磕,然后从烟斗上挂的小包里掏出新的烟叶填进去,然后把烟斗伸进炭火堆里点燃,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道:“说罢,有啥事儿?”
苏青青被熏得有些咳嗽,肖慕言不动声色地拿起手边的草扇扇了起来,道:“我和青青刚从枣山上下来,见到粱婶儿也在上面拾枣核,想着反正一会婶子一会下来也是要和您一起回去的,不如就在这里等会她好了。”
梁叔望着肖慕言的俊脸,吐出一口烟气,叹道:“唉,好好的枣林就这么被烧了,真是作孽。我在这枣山干了十几年,算是亲眼见这些枣树长大的,好不容易这枣树到了盛果期,没成想……”梁叔说到这不做声了,将烟斗拿在手上,目光好似透过了面前的二人穿越到了远方。
炭火上的热水开了,噗噗溢出来,打湿了旁边的炭火。炭火刺啦一声,冒出许多白汽。
肖慕言将扇子塞到苏青青手里,然后拿起旁边的抹布,提起水壶放在一边。
梁叔抽着烟,看着肖慕言娴熟地冲沏了三杯茶水,道:“转眼间你都长这么大了,我还记得你娘怀着你刚来陌野的时候。”
肖慕言眼神微动,沉默地将茶杯递给梁叔。
苏青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她接过肖慕言递来的茶,盯着梁叔。
梁叔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浅浅嘬了一口,道:“那年冬天,雪特别大,早早的就天黑了。我跟媳妇刚睡下瑛姑就来砸门,说你娘在大雪天里动了胎气,硬生生的撑着身子下地,跑到她家求助。瑛姑那时候刚和她家那个成婚,还是个大姑娘,哪见过这阵仗?看见你娘面色发白倒在家门口她都要吓坏了,冒着大雪把我媳妇和老吴媳妇喊起来给你娘接生。我和老吴护送她们回了你家,路上太滑,摔了好几跤,还好最后你们母子平安。”说罢,他望着眼前乖巧坐着的苏青青,道:“……还好,这么辛苦你娘也算是熬出来了,你现在也要成婚了,时间真快啊。”
“好烫!”苏青青听得入神,饮了口热茶,烫的直吐舌头。
肖慕言立刻接过茶杯,微微蹙眉,心疼道:“慢点,笨蛋。”
“听太入神了,喝猛了。”苏青青捂着嘴,道:“没想到梁叔和我们家还有这段交情在呢?言哥哥,你之前怎么没说呀。”
肖慕言捧着茶杯,道:“……我也是刚知道。”
梁叔将茶杯放在地上,又抽了口烟,道:“都是过去的事了,眼看着你们这些娃儿越过越好,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看着也高兴。”
肖慕言帮苏青青吹了吹热茶,道:“是啊,眼瞧着梁叔你们在枣山劳作这么多年,枣树到了盛果期,日子也越过越好了,可偏偏有人看不惯半夜上山点火。”
梁叔神色微动,道:“可不是,十几年的成果,被人一桶火油就烧了个精光。”
肖慕言定定地看着梁叔,道:“可是,我们从未有人和您说过,点燃枣林的是火油啊。”
“!”
梁叔的手一震,面色从晒的糙黄的颜色突然变得煞白,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他尴尬一笑,道:“是小赵说的,方才他下来问我最近有没有看见过生人,顺带提了一嘴,说枣林是被人泼了火油点着的。”梁叔不自然的抬眸,望着定定看他的肖慕言,道:“阿言,你这是怀疑我么?我在枣山干了十几年了,有什么理由要一把火烧掉这些年的血汗?”
“……”肖慕言收回目光,低垂着眼帘,道:“是我太敏感了,对不起,梁叔。”
梁叔挥了挥手,道:“算了,叔也不和你计较。你们自便吧,我要休息一会。”说罢,他将烟斗丢在坑边,就地一躺,背对着他们俩窝在地铺之上,合起眼小憩起来。
苏青青用手指戳了戳肖慕言,用口型说道:“我们出去吧。”
肖慕言起身,拉起苏青青,走出了竹棚。
苏青青伸了个懒腰,道:“唉,真累,肚子也饿了。”
蓦的,一杯茶出现在她面前,正是刚才烫到嘴的那杯。
肖慕言拿着杯子,道:“吹凉了,你忙了这么久,想必渴了。”
苏青青接过杯子,嘟囔道:“真是个实心眼儿的笨蛋。”说罢,她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递还给肖慕言。肖慕言将杯子放在竹棚门口的地上,指了指远处的赵安民,道:“去看看炭窑怎么样了?”
“好。”
苏青青和肖慕言绕到赵安民的背后,赵安民此刻正在堵进气口,进气口已经只有半拳这么大了。
“不错嘛,”苏青青探头突然出声,吓得赵安民一个激灵,埋怨道:“青姑娘,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在背后说话呀,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
肖慕言一个凌冽的眼神,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