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策心中一喜,忙从地上捡了个碗吹了吹,笑嘻嘻地凑到沈银粟身边。方才沈银粟分发的那锅粥早早便被其他大夫接手,眼下便只剩了点底,沈银粟把余下的几口粥盛进叶景策的碗里,担忧道:“这粥剩得不多,也都凉透了,你若不愿吃便告诉我,我再让他们给你准备一些。”
怎么会不愿意吃呢?叶景策端着饭碗,脸上笑得别提有多开心。
前几日他便因手下纵马无意间踩了小贩的蔬菜,而被他爹以管教不力为由惩罚,不但把自己这个月的银钱都赔了出去,还被罚一周不能吃饭,后来他爹瞧他实在可怜,便给他一天留了一个馍,可这有什么用呢?
索性他还有好兄弟洛子羡救济,然而前几日洛子羡被突然因事离京,甚至没来得及给他留点钱。
洛子羡名下倒是有不少花楼,可他一去那条街上,都觉得有些脸红,到底还是不愿走近。
他……堂堂叶小将军,还能饿到靠花楼活命不成!
更何况他家家法甚严,倘若进了,只怕他娘能让他连馍都吃不上。
思及至此,叶景策浑身激灵了一下。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沈银粟收留了他,这回不但每天都有粥喝,还能完成他的退婚大计,他怎么能不乐。
叶景策自觉这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笑意更甚,看向沈银粟的眼中更添了几分光彩,本就明媚俊朗的眉目此刻更显生动起来。
与此同时,沈银粟也悄悄打量着叶景策,心中暗自思忖。
少年面相流畅,皮肤是健康的颜色,手长脚长,身手矫健,一看就是常舞刀弄枪之人,一双星目看着她的时候亮晶晶的,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他看着可一点儿都不像坏事的人啊,怎么会被将军府的人追杀呢?
一会儿定要将这件事问个清楚,若不是这阿京的错,那便是将军府的那位小将军不讲道理。
游手好闲,斗鸡走狗,能是什么好人!
倘若再加上一条识人不清,滥杀无辜,那更是万万不行了。
沈银粟短暂一想,更觉烦闷。
这婚得退,必须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