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开枪了。
出租汽车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飞驰而去。
“呯……呯……呯……”这是日特的枪声。
“当……当……当……”这是子弹打在车上的声音,有些地方还溅起了点点的火星。
没有几分钟,胖子已经拐上了另一条大路,车道宽阔,暂时不会有日特追击了。
“胖子不错!开车技术见长啊。”马长官对胖子的反应和技术还是毫不吝啬的点了赞。
真要是在车下对方开了枪,马长官自问还不是燕双鹰,没有躲子弹的本事。
“麻蛋,好悬,好在上次栖霞山之后我好好练了一阵开车……”胖子这时才觉得有些后怕,一边开车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
“能逃出来就是万幸!对了,拉比,你放心我们那个地方很安全的。”马晓光转头对白思檀说道。
后面却没有回应,马晓光心中一惊,连忙转头一看。
只见后座的白思檀脸色煞白,头歪在一边,车座上却是一滩鲜血,还有些滴到了车底板上。
“胖子快开车!去医院……拉比!”马晓光忍不住大喊道。
他不能不喊,这会儿要是白思檀睡过去,他就永远地睡过去了。
“我的孩子!不要喊了,没用了……也不用去医院,来不及了。”白思檀气若游丝,用尽全身气力说道。
“拉比,坚持一下!胖子,快点!”马晓光大吼道。
胖子的脚几乎都已经踩到了油箱里,破烂的出租汽车发了疯似的在马路上狂奔,往最近的静安医院方向驶去。
不过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白思檀张大了嘴拼命地呼吸着空气,吐出的却是大口大口的血沫……
白思檀睁大了双眼,嘴角蠕动着,想说什么,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坚持一下,快到了!”胖子也是大喊道。
“没有用了!他不行了!”马晓光颓然说道。
只见白思檀没再张嘴呼吸了,他的目光暗淡下来,脸上好像恢复了平静,又过了很短的时间,白思檀停止了呼吸!
“拉比!”马晓光大喊,却没有一丝回应。
“该死的鬼子!”胖子恨恨地说道,同时拐到一个僻静的岔路,靠边停下了汽车。
打开后座的车门,白思檀靠在后座上,面色却变得十分安详。
马晓光和胖子都没有说话,现场一片沉寂。
“都怪我,要是早点倒车就没事了!”胖子懊丧地说着。
“这不怪你,都是鬼子造的孽,我们帮这位白先生整理一下吧,然后帮他办一下其他事,尽点心……”马晓光心里也不好受,但强自忍着,还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两人正准备摆正白思檀的身体,马晓光却愣住了,只见副驾驶后背上,有一个红色的符号,又像是文字。
文字应该是白思檀在最后的时刻口不能言的时候,用沾血的手指写成的。
“כנסייה”像是反过来的英文字母“NOLC”却又不像。
“这是什么?”胖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肯定是白先生最后给我们留下的线索,先记下来吧。”马晓光说道,说罢便拿出纸笔照着样子,把符号画了下来,又拿出微型相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做完这些,马晓光让胖子找来清水,帮白思檀擦干了脸,也使劲地擦去了副驾驶座上的符号,还有车上的血迹,将白思檀的身体在后座放好,让他安详地靠着。
处理完这些,马晓光突然觉得有些累,比刚才以一敌四和日谍搏斗的时候累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车径直向摩西会堂驶去。
在摩西会堂,给会堂的人简单地交代了一下情况,便让白思檀归尘归土。
这倒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而是犹太人“一切从简”的习俗。
摩西会堂的事情忙完,天已然黑尽,两人往四明邨驶去。
“好像情况有点乱,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开着车的胖子忍不住问道。
“情况反而清楚了!休息几天,我们去找线索。”马晓光眨了眨眼,冲胖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