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菜地要去浇点儿水,你们三哥房里的床单被套也拆下来洗了晾好,预备着他出院的时候铺盖新的……再就是给你们三哥做份病号饭,我的那一份就不用讲究了,饭堂里打一份就是……”
芃芃和棠棠齐声应下。
栀栀说道:“妈妈……”
其实她叫妈妈叫得还有些别扭。
但还是硬着头皮叫了,“……我跟你一块儿去医院好不好?”
别妈妈一怔,“你还是在家好好休息。”
栀栀说了实话,“妈妈你带我去医院再做个全面的检查吧,我想看看我的身体有没有毛病。”
别妈妈愣住,“栀栀,你怎么会这么想?”
栀栀认真说道:“因为我想变得像大家一样健康呀!”
别妈妈想了想,点头,“成,那你就跟我一块儿走吧!”遂打包好两份早饭,带着别栀栀去了医院。
三哥别燕西已经苏醒过来。
不过,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就像医生说的那样,他虽然性命无忧,但呛水时间过长,引起了肺部感染。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而且呼吸不顺。看得出来,他为了要呼吸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张白晳的俊脸憋得通红,嘴唇上尽是干裂了的白色浮皮。
不过,当他看到栀栀的时候,眼神明显变得柔和了起来。
“呃……咳咳!咳咳咳咳!”
三哥可能是想和栀栀说话,结果一开口就死命地咳嗽。
栀栀连忙说道:“三哥你别说话,我挺好的……真的一切都好!”她一边说一这轻拍着三哥的后背,等他慢慢不咳嗽了,又赶紧去倒了一杯温水,用锡匙浸了水,又用带着水迹的汤匙背轻轻涂抹三哥的嘴唇。
别妈妈看着一双儿女,笑了,招呼丈夫赶紧吃早饭,吃完就赶紧回单位去上班。
接下来,栀栀喂三哥吃白粥,别妈妈就坐在一旁告诉老三,早上栀栀和大家一块儿吃早饭啦,栀栀吃了个水煮蛋,栀栀还主动要求要来医院想做个全面检查,看看身体有没有其他的毛病……
妈妈的话,让三哥感到很意外,他很高兴,看着妹妹直笑。
他尝试好几次想说话,可一开口就死命的咳嗽,最终只能作罢。
于是,栀栀陪哥哥吃完早饭以后,妈妈就带她去做检查了。忙到中午,芃芃椅着自行车过来送饭。大伙儿吃完午饭,栀栀和妈妈、哥哥道别,和芃芃一块儿骑自行车回家。
姐妹俩刚到家属大院门口,就听到一群长舌妇在那儿议论纷纷——
“哎你们听说了没,谭春雷和别栀栀落水前干的那些事……”
“不是谭春雷犯了浑掉进湖里,还把人小姑娘也拖下水了么!郝姨她们当时就在公园,看得真真切切啊!”
“你啊,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有的人啊她特会装,根本就是个表子!却装出一副清纯样儿。”
“哦?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郝姨她们啊,是他俩落水以后才赶来的,我啊,是听到有人说……”
“说什么?”
芃芃和栀栀对视了一眼。
——这个长舌妇是厂子里有名的爱造谣、爱搬弄是非的人。
芃芃很生气,想上前去理论……
却被栀栀拉住了。
那群女人继续叽叽喳喳——
“听说啊,是谭春雷和别栀栀在湖心亭那儿搂搂抱抱……别栀栀的裤子都已经被谭春雷给扒了!两人靠着栏杆正在那个……”
有人故意问道:“哪个?”
长舌妇用“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语气说道:“那个啊!就是一动一动那个啊……栏杆才承受不住垮了的!那时候别栀栀在前头,她快要掉下去,是被谭春雷拉了一把才回来了。结果谭春雷一下子收不住势,就一头栽进湖里了!”
众人也不是不知道长舌妇的作派,哪里肯信!
当下就有人反驳她——
“这么说,谭春雷还是见义勇为了哦?”
“你亲眼看到的啊?敢这么红口白牙的说出来!”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谭春雷是什么人?”
“是谭春雷花钱雇你这么说的?”
“呸,你就编吧!要是这样,那栀栀是怎么掉进湖里的?”
长舌妇冷笑道:“哎哟,别栀栀都已经跟谭春雷在公园里做那种事了……这两人是姘头啊,那男的掉水里了,女的就想去救他啊,没想到自己也掉水里了……”
栀栀冷笑。
芃芃再也忍不住了,暴喝一声“放你娘的屁”,冲进去就抡起了巴掌,朝着那长舌妇狠狠地扇了过去——
“啪!”
那长舌妇结结实实的捱了芃芃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