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息托着燕商的下巴,在给她细碎的伤口抹药。
游息凑得太近了,燕商浑身不自在,想往后坐一点。
“别动。”
“就、就一点小伤,又没破相。”她在游息来之前拿清水洗过了,自我感觉问题不大。
“那是周晋没下死手,不然你这半张脸都保不住。”
燕商早上太狼狈了,脑子有点乱,没发觉游息有些失了血色的脸:“我是不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如果不是她对宋敏敏没了警惕,也不至于搞出这样的的事情来。
“和你没关系,就算没有宋敏敏,禾宁也一定会派人接近你,盯着你,更何况,”游息为她抹匀了最后一点伤口,挑出燕商话里的错处,“你信任宋敏敏吗?你也不是利用了她?”
燕商被人戳中了心思,当即往后挪了点,有点尴尬:“我的确不信任她,那什么……”
燕商头一次做这种事,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就是结果不太好:“手段的确不太高明。”
游息:“为什么要这么做?”
燕商垂头丧气:“我就想知道禾宁对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游息叹气:“她想要整你,有千百种法子,你又何必以身犯险?”
燕商不服气:“那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那现在呢,酒被抢了?”
燕商可怜兮兮地点头:“怎么办?”
游息:“她是个谨慎的人,最多放起来,不会喝的。”
“真的吗,可是这么香诶,她能忍住吗?”
“燕商,你前几天太招摇了,她给你个教训而已。你这几天好好呆着在这里,没事别乱跑。我白天有事,不一定能过来。”
燕商撇嘴:“你好忙啊。”
“你不是嫌我烦?”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不过来,万一禾宁又来……”
“不会。”
“这么肯定?”
“她也很忙,不会总是记着你。”
“每天记得涂一次,”游息把药膏放在桌上,“小宝会陪着你,有什么急事让他来找我,至于红红,他装草挺像的,一时半会他们不会知道,我先走了。”
燕商怏怏点头,在游息即将出门时,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游息,我们拉过勾的,你别骗我。”
游息眼神微暗,摸了摸她的脑袋:“燕商,别多想。”
游息离开后,燕商无所事事,在床上躺到了天黑,也不是在睡觉,她总觉得不行。
她不恨宋敏敏,本就没付出什么真心,也谈不上什么背叛。周晋嘛,彻头彻尾的狗腿子,下次见了赶紧走。
至于禾宁,看起来真的只是想找茬,她还是猜不出禾宁到底在打她的什么主意。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脸皮厚,屈辱是一时的,东西被抢的难过却是长久的。
雪曲在禾宁那里,她不服。辛辛苦苦酿出来的好东西,怎么能在别人那里!
掌灯时分,燕商早早闭了门。小小的房里一点光亮都没有,连窗子都关着,像是屋里没了人。
因为屋里的确没人。
顺着溪流而上,走个两炷香的时间,是一处更为偏僻的地方。
茂密的树林里,两人一兽鬼鬼祟祟地靠近一座院子,利索地翻过篱笆围栏,猫腰来到窗子底下。
窗子开着,热气在烛灯的映照下飘出来。
燕商蹲在地上,摸着下巴,来得挺巧啊,不知道能不能看看。
红红立即察觉到了她的企图,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个色胚过来。
燕商还在美美想着,丝毫不觉屋里的人已经执剑而来,杀意随着剑锋落到窗外。
“出来。”
话音刚落,窗子上出现了一个顶着焦黑头发的脑袋,一个满脸纯真的小宝,还有小宝身后朝他挥舞的手。
“燕商,”游息眼尾一抬,收了剑,带着湿意的发尾垂下,水珠顺着胸口滴落,打湿了薄薄的亵衣,“你该敲门的。”
燕商大大方方地看着游息穿上外衣,啧啧了两声:“我跟你学的。”
“燕商,你真的……”脸皮很厚。
“你带他们来的?”游息问的是小宝。
小宝抬抬爪子,承认了。
“他呢?”这次游息问的是红红。
红红今天很有骨气,站着就是不动。
燕商一把薅住红红长好了一点的头发:“这小孩傲娇呢,怕被我丢下,死活要跟上。”
红红气得扒拉她:“放手,放手。”他分明是怕燕商这个胆大包天的人惹出什么大祸!
“哦。”燕商真的松了手,红红摔在地上,又生气去了。
燕商趴在游息的窗子上,心里不平衡了:“你这院子也太好了吧,不像我住的地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