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宝:“行了,让它去玩吧。”
燕商只好放了手。
小宝得了自由,跳上燕商的肩膀,蹬着她的脑袋跳了出去。
一脸心累的燕商挑去身上的毛:“小宝最近怎么回事,是不是跟红红学坏了,晚上枕着我脑袋睡就算了,还整这一出?”
这几天一直很乖的红红被中伤,当即抖着叶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没人看见。
游息拿出帕子沾了水,递过来:“它只是亲近你,至于什么时候走……”
游息看着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漫过云端,慢慢道:“我们多留一天。”
燕商不解地看他:“为什么?你不担心禾宁的人找到我们吗?”
不担心,他会解决这件事。
但游息不能说出来,他脸色不变:“我身体还没好。”
“可是,我觉得你看起来挺好的,还有心情起来做饭。”
游息扫了燕商一眼,拿回她手里攥着的帕子:“我不觉得你会做饭。”
燕商:“……”你说的是正确的。毕竟在万境山的时候,她就是靠着厚脸皮去公厨混吃混喝才不至于饿肚子。
游息看她吃完了,收了碗筷放到她眼前:“燕商,去洗碗吧。”
燕商迷茫:“什么?”
游息点着桌面:“我做了饭菜,该你洗碗筷了。”
游息还算有点替她着想的人情味,灶台已经清理过了,燕商用着温热的水洗碗就行。
游息回了屋,为了防止燕商突然进来,他卡上了门闩。
没了万境山的庇佑,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小宝从窗子里跳进来,呲着牙,挥着爪子想要撕裂屋内萦绕的人影。
游息很平静,以往他可以装作没看见,但如今不行了。
“你们告诉我这些,要什么?”
游息听完,微微思索:“原来你们是跟着刘喜来的。”
“你们也想救人,真有意思,可是,”游息话锋一转,桃花眼眯起,“你们也该清楚,她本身就活不了多久了。”
游息被他们的话逗笑了:“我会干涉,但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不要用什么道义来威胁我,我早就没什么正道可言,滚吧,趁我现在心情还好。”
燕商坐在火房里,一边洗碗一边看着被熏黑的屋顶。
就两个人吃饭,没几口碗可以洗,手里都空了,燕商还盯着屋顶发呆。
这上面,是烟囱。
烟囱、烟囱、烟囱什么……
燕商感觉自己的魂魄游离出了身体,漆黑的屋顶开始扭曲,慢慢地,慢慢地旋转成一个黑黑的人影。
燕商觉得心口犯闷,可她又控制不住,是谁呢,是谁呢……
“燕子,燕子?”刘喜惴惴不安地回了家,一进门就看见燕商像是魔怔了一般,连续叫了几声都没反应。
她心里藏了事儿,一着急直接上了手。
“啊,”燕商被推了一把,终于从缥缈的记忆里回了神,“姐姐你回来了啊。”
刘喜声音黏糊:“你没事吧。”
“没事。”燕商拍了拍心口,觉得她还是太累了,都累出幻觉了。
刘喜堵着门,挡住了火房的视野,燕商看不清,但也能发现刘喜哭过。
“姐姐你,是不是村子里的人又说了什么?”
“不是,不是的。”刘喜侧过脸,躲开燕商的注视,“我是,我是喜极而泣。”
“真的吗?”燕商眼睛睁大,“是大夫说了什么好消息吗?”
刘喜摸着自己红肿的眼眶,没有回头,吸着鼻子,小声道:“对,我没事,就、就是、大夫说了,那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着急,刘喜开始直打嗝,怎么也止不住。
燕商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筷,给刘喜倒了杯茶。
刘喜喝了口冷茶,冰凉的水灌进咽喉,抚平浑身的燥热。
刘喜稳了稳心神,回忆起村民的话:“大夫说这病能救,就是费点工夫。”
燕商哇了声,她昨天就看了一眼,虽然不吉利,但是从她看来那位罗猎户基本上就是死了,没想到现在大夫都这么神了。
不过她也为刘喜高兴,想要去拉刘喜的手:“你们村哪里招来的神医啊,不过也好,罗大哥如果能醒来,姐姐你也能过得好一些。”
刘喜慌忙躲开,又觉得自己动作太大,拿着手背碰了碰红肿的眼眶,呵呵附和:“都是长辈的功劳,都是长辈的功劳。”
燕商看着她,收回手,扭头朝外面看:“那罗大哥呢,没带回来吗?”
刘喜咽下因紧张而充斥舌根的唾沫:“村长说村里方便,就不带回来了。”
刘喜闭了闭眼,宽大的衣袖握住燕商的手腕:“燕子妹妹,我这里空了,你们多留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