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篆眉头微微皱起,他实在想不明白,无情为什么会和飞白扯在了一起,但“绝天宫”的煞仙们都已经被种下了禁言法咒,无情就是想也没法子透露自己的身份,因此忙开口道:“小白,师父夜观天象,算出你有厄难在身,这才派我们三人前来助你,那妖女是魔门煞仙,你不可信她!” “是吗?”飞白回首瞥了眼无情,他目光中的震惊,无情瞧得清清楚楚,但他眼底蕴含着的温柔,却让无情安心。 法篆立刻便道:“那是自然,你我兄弟同师共学,情同手足,师兄何曾骗过你?” “的确,师兄向来都很照顾我,”飞白眼眸低垂,却又随即抬起,“那师兄想让我怎么做?” 法篆心中暗喜,当即道:“杀了这妖女,我们一起回去。” “不,我不会杀她,”飞白摇了摇头,“解了阿情的禁言法咒,这才是对那个什么‘绝天宫’最大的威胁吧?” 所以无情才必须要死,法篆握着阴阳双剑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但是强杀…… 法篆瞥了吴签一眼,这死太监是不可信的,若非是撞上飞白,他一个人就敢把事全部办完,功劳全揽。 要是真撕破脸打了起来,保不齐吴签就会卖掉自己,夺路而逃。 红叶和无情都没有说话,飞白自己心中的坎,也总得他自己跨过去。 无人开口,那么只能由法篆直言:“你不杀了她,我们如何回去,又如何能让天子信服?” 飞白歪了歪脑袋,瞧着法篆桀然一笑:“师兄,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会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法篆默然不语,的确,虽然在他漫长的仙途之中,和飞白只做了二十年的师兄弟,但飞白性格之鲜明,却让他印象极深,若不如他意,就连师尊的旨意他也不理。 飞白接着道:“所以我不杀阿情,师兄你是不是就要杀我了?” “怎么会呢?”法篆挤出了一丝笑意,莫说他此刻有伤在身,便是全盛之时都未必是飞白对手,“我不过是担心路上生变罢了。” “师兄不必担心,以我的修为,怎会令其生变,”飞白微微一笑,指了指章草和顾八分道,“二师兄和三师兄受伤颇重,大师兄还是先带他们走吧走吧至于这个伤你的红叶,我会把他和无情一起带回去。” 若是如此,法篆便可称得上是死里逃生,虽然老大的命令无法完成,总算也可以交差,所以他有些犹豫。 飞白却又说道:“但至于这个吴签,他杀我父亲,我要他死!” 话音一落,银白的月光冲天而起,吴签虽有剑气护体,却也觉面上生疼,慌忙以辟邪剑护住身躯,冲向法篆:“法篆,你当真要出卖我!” 此刻的法篆那还有心思辩解,阴阳剑齐出,格下一击,斥道:“白痴,这话也是随便说的吗?” 吴签恨恨道:“我还不想死呢!” 法篆若出卖吴签,自然可以带着章草和顾八分逃生,但此刻红叶已几乎失去了战斗力,无情根基虚浮,不足为虑,倘若吴签与法篆联手,就算赢不得飞白,逃跑却也可能,是以吴签绝不会给法篆犹豫的机会。 银白的光芒消逝,飞白的脸上愁光宛然,他年轻骄傲,从来都是自信满满,这样的表情,法篆也是第一次见,他的心中似乎有了些许触动。 “师兄,你走吧,”飞白手中的明月剑化作一道银白的流光,流入左眸之中,再次为其染上了霜银之色,“不必再说什么了。” 将剑也收起,那自然是无意再斗了,法篆与吴签都是松了一口气,无情却是知道,飞白已经几乎到了极限,虚张声势也总是有个头的。 两方此时分开,能够喘口气自是最好,但事与愿违也常常发生。 刚刚禁制结界被破开,外泄的剑气和飞白那冲天的剑光,早已惊动了西北域的大人物们。 若是上古时代,就算打个天昏地暗也不会有人管,但如今是在“天下仙朝”的执掌下,便是灭劫境修士也难随心所欲。 吴签法力尚全,神识完好,遥遥便探查出了来者的身份。 “是西北域的按察使和两个巡察使,‘冲霄楼’楼主单青兰,‘天残地缺门’的两个太上掌门天残老人和地缺太姥。” 冲霄楼是西洲的宗门,单青兰则是器修,一手捕仙铜网横扫西洲,少有敌手,曾经以一敌四,干掉同境界的无底洞四鼠。 天残老人和地缺太姥皆是体修,并且青梅竹马,自幼双修,已逾数千年,二人配合起来天衣无缝,甚至有灭劫境后期的修士都曾折戟。 这些人在外四域供职,基本都是灭劫境中期的修士,而内五洲的经略使,布政使,按察使,安抚使和巡察使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