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业勾了勾唇,他倒是不太在乎无情的鄙夷:“也许确实是幼稚吧,但无论是幼稚还是成熟,感情一事,原本就难说得很。” “也许你说得对,可惜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感情,”无情再次起身,“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沈业蹙了蹙眉:“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告诉天子。” “哦?我倒求之不得,”无情微微冷笑,“如果天子肯愿出手对付我,那一定会将绝天宫一并扫荡,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沈业哑然,他确实知道眼前的少女并不好惹,只是没想到她已经到了可以不顾自己生死的地步。 但沈业是要顾及自己的性命的,虽然他以筑基境的修为已经活过了太多不属于他的岁月,但正因为活得够久,也才会愈发珍惜。 从这一点上看,及即使要进行威胁,他似乎也说错了话。 真是该死,沈业从来都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他的嘴巴已经帮他赢得了许多本不属于他的生意,到了今日却有些显得笨拙了。 沈业的神情有了些稍微的恍惚:“你的内心中已是早有了决意是吗?” “不错,我答应过别人,接下来的人生会为自己而活,”无情冷冷一笑,芊芊玉指已握成了拳头,“而消灭绝天宫,便是我为自己定下的目标。”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待在大金镖局中?” 无情眉头轻蹙:“与你无关。” “你不怕他们因你受到连累?” 无情的声音变得冷厉许多:“与你无关!” “还是说,你本来就没有在乎过他们的性命?” “我的事,本就与他们无关,他们的性命,并不会受到威胁。” 沈业微微笑道:“可现在却多出了一个我。” 这似乎,是某种威胁? “你敢?”无情双手按上桌子,一股汹涌澎湃的仙威便从四面八方袭向沈业。 即使是金丹、乃至元婴境的修士,都未必能抵受这股仙威,但沈业凭着与天子之间的同仙生死契,以他筑基境的修为也能做到纹丝不动。 沈业如沐春风般笑了笑:“这世上,很少有事是沈某不敢的。” “不要以为你是仙朝首富,我就不敢杀你,”无情缓缓起身,面上冷若冰霜,掌中灵力翻腾,“不要以为你与天子签订了同仙生死契,我就没法杀你!” “为什么这么激动?你本不是这样的人,”沈业的笑意有些凝固,“我不信是因为那群所谓的镖师和旧相识,你和他们的交集,本来就只在北洲那一次路上。” 无情虽然面不改色,心里却是一惊,沈业知道的太多,多到甚至以他的财力作为理由也有些勉强的地步。 “其实,是因为风白吧?” 无情沉默不语,沈业的话里话外,不是刺探,就是威胁,但即使如此,沈业似乎也总能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果然是他,”沈业神色中已是染满了些黯然,“为什么?我有哪里不如他?” 无情冷冷道:“就像你说的,感情一事,原本就难说得很。” “我倒可以猜一猜,”沈业抬了抬下巴,漠然道,“因为他生得很像飞白?” “可是,他毕竟不是飞白,没有那傲人的修为,只是一介杂役……” “甚至,连一点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你给我闭嘴!” 无情双手一分,面前的餐桌已经从中间撕裂,那堪称极品的菜肴尚未来得及洒落一地,无情那夹带着寂灭死气的掌风已然击出。 几乎是在她抬掌的同时,那股熟悉的阴风再度刮起,阁楼之内,一黑一白两道浓雾,好似游魂一般,却又飘得极快,围着无情绕了三圈,竟而将那掌风驱散。 不等无情变招,那一黑一白两道浓雾便忽的一散,紧接着从两侧袭来。 那速度之快,几已赶上“星邪剑宫”的快剑,可与此同时,那认位之准,攻击的时机之同,全都令人匪夷所思所思。 纵使无情还没打算放过沈业,也只好伸臂拦截,左右手掌正和对方对掌,立刻便觉得左手掌心一股阴寒之气逼来,右手掌心却是一片灼热。 但这又不是普通的阴阳对攻手法,在那阴寒灼热之中,又似乎附着阴毒之气,想要从掌心侵入无情经络之中。 “黄泉炎寒掌,原来是西洲游魂关的夏家兄弟。” 游魂关夏家虽然不是鬼修,但距离酆都城很近,家传的功法便不免沾上了鬼修的习气,这黄泉炎寒掌便是基于黄泉冥气创制而出,威力固然不小,修炼却也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