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月的面前灵光一闪,被他飞环套住脖颈的已不再是无情,而是换做了首鹤。
变化之法……还是变形符?
若只是单纯的变形符,傅怀月不至于看不出来,可若说是那已经踏入仙人范畴的变化之法,她却又不敢相信。
只不过,傅怀月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了,无情的多情钩只轻轻一划,便如同处刑一般,傅怀月那漂亮的脖颈处,便绽放出一朵绚烂的花。
首鹤虽仍飞在空中,但身形晃荡,摇摇欲坠,他替无情挨了那冰魄银针,搏得速胜之机,此时还未坠地,已是极难得了。
“成了吗?”首鹤舒了口气,已是带着白雾袅袅的寒息。
“没有。”无情回首一钩,已套在首鹤的脖颈上,这本该是取人性命的杀招,如今却化作了守护的屏障。
风月双环撞在多情钩上,总算没有套上首鹤的脖子,无情眸中光芒闪动,左臂回肘,正接上傅怀月一记踢击。
傅怀月在修士之中,其实更偏向音修,法身强度上自然不如无情,只是她那赤足脚踝上束有一串金铃,随着二人体技相碰,金铃旋即响动,清灵却又怪异的声音直入脑府,扰动心神。
这金铃名曰摇魂铃,至多算是仙灵品的法宝,尚不到仙品范畴,但只要运用得当,对灭劫境修士也能产生作用。
眼见,无情心旌摇动,扶额后跌,傅怀月立刻乘胜追击,双腕上的铃铛也同时响动,连结成一道音刃,向无情斩去。
哪知无情并不避让,竟是双指一勾,以指作钩,挥出的钩芒大盛,并非以往无情以寂灭死气为基础的夺情钩法,反而气势磅礴,中正光大。
猝不及防之间,傅怀月的音刃便被斩碎,钩芒灌入身躯,心脉登时破碎。
“风月同天,一魂双体,很厉害的后手,”无情面无表情,眼瞧着面前的傅怀月渐渐颓萎,伏在了地上,“可惜这一次,你真的输了。”
“我讨厌你,我一直都很讨厌你……”傅怀月嘶吼着,娇媚的声线与这极致的嚎怒交合,反而有着一种别样的韵味。
无情瞧着濒死的傅怀月,不言不语,只是居高临下地瞧着她,不喜不悲,一如当年在日落海中傅怀月居高临下瞧着她一样。
“啊,我也很讨厌你,可既然这样,我离开绝天宫,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因为,我也很羡慕你。”
“什么意思?”无情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相信傅怀月说的不是假话。
“我讨厌你,因为你只靠着皮囊便得到宫主的赏识,可是,你却凭借自己得到了与那份赏识相匹的实力,我……看到了可能性……”
以无情那时候表现出来的天赋,是足以在无何飞升之后,坐稳绝天宫主的位置的,年轻人把持的绝天宫,总会有些进取之心,傅怀月和傅怀惠便有重建北极小夜宫的可能。
可是,当无情背叛绝天宫之时,绝天宫的未来便似乎只能掌握在赵盘山手中,但赵盘山的心境已经老了,没什么进取之心,又怎会再设法开疆拓土。
原来,傅怀月还对自己抱有着这样的期待吗,无情哑然失笑,她可从未想过。
傅怀月从未认可过无情,只是为了执念,她可以向任何人妥协罢了。
“北极小夜宫已经不复存在了,重建也不过是痴人的一个梦,而现在,”无情缓缓举起多情钩,挥下之时很轻,却也很快,“梦该醒了。”
待得万籁俱寂,首鹤与古隶也缓缓落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无情瞧了眼半身都已结上冰霜的首鹤,将青玉葫芦中的玄熙复元丹取出,给两人各分了几粒,淡淡道∶“你们回去吧。”
首鹤这样的状态,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即使吃了丹药,也只是恢复灵力以抗寒气,古隶若把他以个人留在这里,也难免出事,只得答应下来∶“好吧,那你怎么办?”
“我?”无情回过头,嫣然一笑,“我该去做个了断了。”
中洲与西洲交界,寂灭死渊。
上千里宽的深渊,深也不见其底,这里充斥着寂灭死气,丝丝缕缕都是要人性命的恐怖气息,要从寂灭死渊通过,唯一的道路便是架在深渊之上的大桥。
没有人敢试图触碰这寂灭死气,更不用说进入深渊一探究竟,因此又有谁能想到,在这充斥着寂灭死气的深渊之下,竟然另有一片洞天。
这里就是绝天宫的所在,也是绝天宫万年不倒的缘由。
只是,就算知道这里别有洞天,进来的方法也只有两种。
一者是能够御使寂灭死气,自然可以轻易穿过这寂灭死渊,二者便是通过绝天宫的特殊传送法阵了。
只不过,这些传送法阵不仅地点十分隐秘,而且进入之人会完全受到掌阵之人的控制,即使是灭劫境修士,掌阵之人也可以轻易击杀。
无情在时,这掌阵之人通常是由傅怀惠和秦慢轮番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