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卖瓜,他买瓜。人家便宜卖还不行,还得让人家白送西瓜才行,然后好让他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侵吞了人家的一车西瓜,没想到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还是熟读圣贤书的人呢,做的是人事吗?
对面二楼的人对窗外的朱平安鄙视的不能再鄙视了,堂堂状元郎,吃相进入敢这么没出息,连西瓜都骗!你是有多缺这一口呢。
“嗯,就是白送。”
朱平安看着卖瓜老伯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
卖西瓜的老伯脸色苍白,身体晃了一下,似乎都站不稳了,一口气喘了好半天都没喘上来,“大......大人,你是在跟小老儿玩笑的吧?”
“没有开玩笑。”朱平安摇了摇头,然后安慰老伯,“不用担心老伯,不会让你亏了的。”
不会让我亏了?!
咳咳,闻言,卖瓜老伯如坠深渊,感觉到了人心险恶,一车西瓜都白送了,怎么可能不亏呢。
对面酒楼雅间二楼一阵嘘声,本来以为窗外某人够厚颜无耻的了,没想到他还可以更厚颜无耻,真是拿人家老伯当三岁小孩哄呢!让人家白送了,还说不会让人家亏了,真是无耻!做人,不能太朱平安!
看着老伯一副遇到狗官的样子,朱平安摸了摸鼻子,摇头笑了笑,然后从车上挑了一个个头比较大的西瓜,抱起来递给了老伯。
干哈呀,老伯接过西瓜,一脸茫然。
“老伯你生活经验多,用手掂掂,感觉这西瓜有多重?”朱平安问道。
自古民不与官斗。
老伯心里不愿,但谁让人家是官呢,自己一个小老百姓有什么办法,于是还是用手掂了掂,感受了一下,然后说道,“十来斤吧。”
“精确点,精确到两。”朱平安摇了摇头。
“十二斤吧。”老伯又感受了一下,估了一个精确点的重量。
“老伯,你再用秤称一下。”朱平安点了点头,又让老伯用卖西瓜的称称下重量。
“十二斤六两。”
老伯将西瓜装到袋子里,然后熟练的拿起杆秤,将秤下悬挂的铁钩勾穿袋子口,用手掂起杆秤上的绳索,提了起来,调整秤砣至杆秤平衡,然后说出了准确的重量。
朱平安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挑出一个西瓜,再次让老伯用手掂了掂,估了一个精确地重量。
“十斤半。”老伯估道。
朱平安又让老伯用杆秤称了一下重量,结果重量是十斤九两,虽然老伯估的数量比较接近了,但还是有四两,接近半斤的误差。
接着,朱平安又挑了一个小一点的西瓜,再次让老伯用手掂掂估了一个重量,然后再用杆秤称重。
如此一共让老伯重复了六次。
“他干嘛呢?跟中邪了似的。”
对面酒楼二楼雅间,一个小丫鬟看着窗外,很是不解的问道。
“很明显啊,他挑西瓜呢,你看他挑的西瓜,要么是大的,要么就是看上去甜的。他把好西瓜都挑走了......”旁边的丫头信誓旦旦的回道。
然后,附近的几个丫头都用力的点了点头,觉的分析的有道理。
重复了六次之后,朱平安走到卖瓜老伯跟前,小声的跟老伯说了一些话,声音比较小,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像是在跟老伯分析的样子。
“故弄玄虚......”对面二楼酒楼听不到朱平安跟老伯说的这些话,不由努了努嘴,又鄙视了一顿。
但是奇怪的是,随着朱平安的话,老伯的脸色也从黑脸慢慢到自然,再到红润,似乎有些激动似的。
“能行吗?”老伯还是有些不自信。
“刚才你不是也试了吗,应该比我更清楚能不能行。”朱平安微微勾了勾唇角,眸子闪着自信的光,如黑夜中的火把一样,“还要再试试吗?”
“不用再试了,我相信大人,就按大人说的办。”老伯似乎被朱平安的自信感染了,用力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再试了。
老头,你上当了呀!
除了刚刚朱平安跟老伯说的那些话没听到外,后面这些对话,对面二楼隐约都听到了,见卖瓜老伯好像被朱平安给骗到了,然后一个个惊讶的小嘴都张成圆形了,替卖瓜老伯紧张不已。
恨铁不成钢啊。
接下来,她们就看到卖瓜的老伯被朱平安“骗”的团团转,如果不是主子不让的话,她们恨不得大声戳破朱平安的真面目。
“那老头去买纸了呢。”
小丫鬟们看着卖瓜的老头去了附近一家笔墨纸砚店里买了一张比较粗糙的白纸。
“还从人家店里借了笔墨。”另一个小丫鬟补充道。
“那骗子拿起笔了,要写字了?”小丫鬟们看到卖瓜老伯买了一张纸,又借来了笔墨后,就看到她们口中的骗子朱平安,接过笔墨就在刚刚那张白纸上写起字来。
“没想到那人不行,字写得倒还好。”
“好什么好啊,哪有咱家小姐写的好。”
一时间,二楼窗口好几个脑袋都望向窗外,好奇的看着窗外这一幕。
很快,朱平安就写好了,将写好的白纸贴在一块木板上,然后竖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