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抗洪救灾富有成效,朱平安深受靖南老百姓信任和爱戴,深得靖南人心。征召令下发后,很快就征召了一千名年轻力壮的壮丁。
朱平安毫不吝啬府库里取出的兵甲、器械,将他们全部武装了起来。
乍一看的话,一千名青壮个个年轻力壮,军服统一,兵甲齐全,弯刀、长矛、盾牌、弓弩等军械一应俱全,装备精良,有股精兵风采。
当然,这些也只是表象,实质上他们也只是装备精良的农夫而已。
野战的话,比乌合之众强不了多少。
朱平安带上刘典吏、韩典吏及一百五十名差役、八百名青壮,点齐三万石粮草、军械,浩浩荡荡往南蛮苗裔叛乱的东南山区而去,其余人留守县城。
“听说南蛮子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凶残的一塌糊涂......”
行军途中,有青壮百姓忍不住有些担忧的说道,他们第一次参加征召。
“小兄弟,你怕个锤子,咱们知县大老爷可是天神下凡!你知道倭寇吗,倭寇不仅杀人不眨眼,而且个顶个的武功高强,空手接白刃都是常规操作,他们还能空手接箭,我们一箭射过去,倭寇一把就能接住羽箭。倭寇厉害吧,三千多人呢,可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知县大老爷带着我们给打败了!”
旁边有参加过抗倭守城的青壮,伸手拍了拍担忧的青壮,老神在在的说道。
“就是,有咱们县尊在,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上次倭寇怂蛋,个子不高跑的怪快,害的老子没杀痛快,希望这些南蛮子硬气些,坚持久些。”
另有一位参加过抗倭守城的青壮用力的拍了拍胸膛,牛气冲冲的说道。
“我告诉你,咱们县尊那可真是用兵如神。我们单对单打不过倭寇的,可是县尊让我们摆了一个简单阵型,你说神不神,倭寇就在咱们阵下碰的头破血流,我们像是杀猪捅羊一样,把倭寇小矮子杀了个破滚尿流......到时候,你就跟紧我,保管你小子一个毛都掉不了。”
参加过抗倭守城的青壮,纷纷现身说法,给新参加征召的青壮加油打气。
在同伴们感染下,新参加征召的青壮也放下了担忧,挺直了胸膛。
如此一幕幕,在队伍中多次上演。随着行进,队伍的士气也在稳步上升。
在太阳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朱平安一行赶到了事发地——五溪山。
“县尊,前面就是叛乱南蛮苗裔盘踞的山区了。南蛮攻破了东南避洪区后,押着粮草,劫持者百姓退回了前面那座山。”一个差役指着连绵起伏的五溪山对朱平安说道。
五溪山是东南苗裔世代居住的山区,他们在这里繁衍生息了上千年了。
朱平安之前看过县志,也看过县衙存档的资料,这连绵起伏的五溪山区中有一百多大小不一的苗寨,大约有七八万的苗裔居住在这里。靖南县志将之统称为“五溪苗”,言其“有名无姓”、“婚姻不必同姓。”
五溪苗相对发展落后,以农业为主,辅之打猎,只有少量使用耕犁,主要还是以相对原始的刀耕火种方式种植农业,收获远不如汉民。五溪苗介于奴隶制与封建制之间,有一百多个部落,也就是苗寨。朝廷承袭了元朝制度,设置了五溪土司,间接管理五溪苗,由五溪苗最大的部落首领担任五溪苗土司。不过,百余年来,五溪苗与靖南等地官府以及汉民矛盾不断,小打小闹不断,反叛也是时有发生,一直都是统治隐患。靖南等地官府也出兵平叛过多次,付出的代价和损失不少,但是效果一直都不理想,靖南的一任知县还死于一次平叛中。所以,这些年来,各地与五溪苗接壤的官府都视五溪苗为烫手山芋,能推则推,轻易不沾手。五溪苗多数处于靖南境内,各地官府也都将这烫手山芋推到靖南,使得靖南就成了冤大头......
朱平安估计南蛮苗裔之所以这个时候叛乱,也是因为洪灾,他们难以为继。
刘典吏是靖南县衙兵房典吏,本身也是武勇之人,他看着军容整齐的青壮和差役,信心十足的向朱平安请命道,“县尊,我去喊话,让叛乱南蛮归还劫走的粮草和百姓,并令他们土司自缚出山谢罪!”
“也好,所谓先礼后兵。若是能不起刀兵便解决问题,那是再好不过了。”
朱平安微微点了点头,但他心里也很清楚,喊话九成九解决不了问题。
不过,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是通过此看一看苗裔的态度也是好的。
“刘典吏注意安全,一试便好,不用勉强。”朱平安提醒刘典吏道。
“县尊放心,我看南蛮不过乌合之众,看到我军军容鼎盛,定不敢造次。”
刘典吏很有信心的说道。
朱平安让刘大刀持盾随行保护刘典吏,才让刘典吏到前面去喊话。
“五溪土司何在?速速归还劫掠粮草和百姓,自缚赎罪,否则我大军踏破尔等苗寨。”刘典吏走到前面,深呼吸运气,用力的向着苗裔盘踞的大山喊道。
“踏破尔等苗寨......”
“踏破尔等苗寨......”
刘典吏不愧是习武之人,肺活量很大,喊话的回音在山谷之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