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妩前两天已经想着,许溯决定自己把事情处理干净,那就信任他。
但是没料到徐文静工作日约她出去,平时徐文静是个工作狂,除非陈妩三不五时地拉她出去踏春品秋,徐文静一般不会给自己空余的假期。
而且徐文静在手机里只说了有事找她说,没说什么事。
正好季时雨请假去试镜她不用回学校,陈妩看了眼时间,和徐文静约在她律所附近的港隆广场。
徐文静双手摩挲着咖啡杯壁,上头的冷气打下来,咖啡很快降温变凉。
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远处不慌不忙地走过来,乳白色的吊带衫,外面罩着淡黄色的针织外套,及腰的长发被她松松扎了起来,看上去又舒服,又有女人味。
陈妩的脸和高中时没怎么变过,肤如凝脂,眸似秋水,最多是褪了点青涩,但怎么看都是越来越美的典型。
徐文静想不明白,家里有这样一个大美人,许溯怎么还会和林芊掺和在一起。
她身旁的玻璃窗被叩了下,徐文静回神,落地窗外的陈妩朝她笑了一下,然后绕过玻璃,从正门走了进来。
陈妩径直坐到徐文静对面,
“这里冷气开得有点重诶,你不冷啊?”
徐文静一看就是刚从律所出来,外套都没披,陈妩一向知道徐文静畏寒,她把咖啡店服务员招呼了过来:“不好意思,请问能把我们这一块的空调温度稍微调高一点吗?”
“可以的,请稍等一下。”
徐文静只静静看着她,眼神里好像有些纠结。
陈妩点了一杯桂花拿铁,等咖啡上来了,她捧着喝了一口,对方还是这样看着她,心理斗争十分严重的样子。
陈妩放下咖啡,手指慢慢伸过去,轻轻地戳了两下徐文静的手背:
“怎么啦,不说话。”
徐文静叹了口气,这会儿终于应了:“不知道怎么说,你看看这个吧。”
徐文静把手机转了个方向,推到陈妩面前,手机亮着屏,陈妩一眼看到了张照片,照片里头的人也很熟悉。
是许溯坐在头等舱里,正在闭目养神。
陈妩下意识问:“谁拍的?”
徐文静点了下下巴,“你看看是谁的ins。”
陈妩向上滑到页首,名字赫然是“linqian”,头像也是她。
陈妩短暂地定住了,她脸上的轻松惬意被卸了下来,头等舱的照片下显示发布时间是周一,描述是“谢谢你一直在”,这句话模棱两可,却像把刀似的扎进陈妩的胸膛。
陈妩记得,许溯周一去了北京办“麻烦事”,他没有说,是和林芊一起去办“麻烦事”。
徐文静观察着陈妩的表情,她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甚至因为性格原因选择去做律师,从某方面来说她过分理智、客观、清醒。
当同事或者是其他朋友碰到难题时,她总会保持十分理智去尽可能给出最优解,但面对陈妩,她会担心直白的话语使陈妩感到难受。
徐文静将陈一嘉以前嫌她冷淡,特意教她的话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才开口:“可能只是正好有事碰到一起,你也知道林芊从前就是个过分仪式感的性格……”
陈妩浅浅地笑了下,摇了摇头。
她顺着徐文静刚才给到的照片,继续往下翻。
徐文静也看到了她的动作,顿时安慰说不下去了,下面的照片她也看过,那不是一个巧合可以解释的情况。
林芊过去拍的照片非常多,可最近一个月拍的照片只有几张,“巧合”的是,这几张都有许溯的出境。
许溯在医院服务台的背影、许溯拿着咖啡办公的模样,还有她曾经在许溯和公婆微信群里的那一张,他们三个人的合照。
林芊很喜欢说一些意味不明的话。
在许溯的背影下边,她的描述是“依靠”;
在许溯办公的样子下边,她的描述是“认真”;
在和许溯的合照中,她的描述是“我回来了,你来接我”。
十分掌握恶心人的技巧,但凡陈妩是个冲动的人,另外愿意花心思去翻墙并注册一个ins,都能被膈应得立马和许溯离婚的程度。
陈妩把手机推回给徐文静,她想了想,还是告诉徐文静:
“我知道林芊回来了,也知道许溯在帮她做什么。”
徐文静顿时心中的沉重少了一半,她舒了口气:“许溯和你说了是吗?”
空气里的温度回升,手磨咖啡的浓郁香味和音乐一样悠然流淌于这家店中,
可陈妩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不是,他什么都没和我说过,是我无意中知道的。”
徐文静盯着她看,显然在等待她的后文,
陈妩:“林芊的母亲生了病,许溯在为她们找医生,时不时陪着林芊的母亲,可能还要充当林芊的心理顾问。”
徐文静被陈妩不合时宜的幽默给打倒,片刻,问她:“如果是稀松平常地提供帮助,许溯为什么需要瞒着你?”
对啊,为什么需要瞒着呢?
陈妩耸了耸肩,背部倚靠在椅背上,是很放松的模样,“那得问他,以我的角度来看,无非是不想引起我的误会,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