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上已有证据。马伍有罪不假,你亦不能逃脱。”
庾度见他眼中逼出泪水,摘下了他口中的布条。
“我、我、我不是有意杀他的。我当时是鬼迷心窍了,等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死了。我、我、我……”
“但我有一事不明,你为何不将尸体留在原处?”
那人像是脱力般散了身架。“因为害怕。发现他一动不动时,我吓到了,我本来已经跑出来了,可是、可是回到家后,我突然想到,要是马伍清醒后把尸体藏起来怎么办……”
门口处忽然传来声响,房门大开,张家夫妇直冲进来,气汹汹朝那人而来,眼看着就要动手。
墨今、墨明连忙拉住他们。
“你这个畜生!是你杀了我家福娃,是你!你真是没有良心啊,刘善!你就应该下地狱!”
墨明帮张家夫妇把刘善押到官府。张家夫妇说明原委,刘善不作辩驳,认下罪行。
既是张家报案,官府便即刻给刘善判了刑,押入牢中。
官府由此换得安宁。
是夜,庾度三人信步夜市。回到客栈后,庾度研磨提笔,接着先前的书信继续,写完后,又写下一封。翌日,在乘船离开前,庾度将两封书信,连同墨今、墨明的家书,一并托人寄回京城。
张福一案虽已告了一段落,墨今仍有诸多不解,于是问道:“公子,你是如何知道马伍并非凶手的?”
“店小二的讲述,诸多地方引人注意。我心中做了许多假设……”庾度简明扼要地将这几日的推测说了一遍,“我想,若凶手另有其人,那很有可能他还在原处。我们——三个陌生人三番两次地过去,他心中有鬼,自然会暗中观察,慌乱中必会露出马脚。那日,刘善突然出现,问我们是谁,我回答时,注意到他眼中有慌张一闪而过。后来他问我们住在哪个客栈,我回了个假名,他却没有指出,而是立刻指路。那时我就大概确定了。”
“哦,所以您才叫墨明跟踪他。”
“不错。”
“可是……”墨明亦有疑惑,“我们并无证据,公子又是如何推出整个案件?”
庾度笑笑,“我也只是大致推出,有些细节却是缺失,比如既然那孩子死在马伍家,刘善为何还要抛尸户外。我想不通,只好采取策略让他亲口说明。于是,我在刘善面前步步紧逼,搅乱其心神,然后再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出。此时他神经紧绷,见我所说不假,自然相信我知晓所有实情,且有证据在手。因此,当我问他为何抛尸户外时,他才会坦白。”
他曾见过此种审讯之法,了解此法可用于何种情况。然掌握详细,不过是纸上谈兵。此次得以亲自尝试,虽稍显生硬,所幸颇有成效。
“我还是不明白……”墨今道,“他为何害怕马伍将尸体藏起来?”
“我想,大概是心中不安作祟。若是找不到尸体,张福家人可能会认为他是出了意外或是被人拐走,大概率不会怀疑到马伍身上。可刘善觉得不甚稳妥,他需要马伍被抓起来,有人受到惩罚,才能减轻他心中的惶恐,免于整日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