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无声破碎,破晓刺痛黎明。
终于奔赴筹备了整整三年的既定战场,我已经不需要再多的准备。
“喂,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某人好整以暇在我脑内酝酿半天:“大胆干,早点散。反着庄家买,别墅靠大海!”
“滚你的吧!”
又皮又贫,又贱又欠。
我他妈怎么就被他吃定了!
大厦隐秘格子间,10点整,挂钟鸣响。
我点燃那款可以当古董藏品的打火机,“活稿室”的门,不用钥匙,应声而开。
怎么说呢,大厦还挺有始有终的。
“又见面了。这次,不会再有别的干扰。说实话,我很期待。”
再见障雾,它似乎淡薄了不少。
“哦,是吗,那安寻呢?你可别告诉我,他的消失,越过了你的意志。”
我模仿某人,用着生平最欠揍的语气。
赌斗,在我们见面的那刻起,已然开始。
谈判,最重要的一点:占据先机,率先侵犯敌人心理防线,确保自己能长期居于对弈中的有力位置。
安寻,大厦“半NPC”,游戏副本中,被分去权柄的角色。
没有任何一个副本BOOS,不存在制约。
这是游戏之所以为游戏的基础,是我对天灾旗下,怪诞如何主宰领域的一种试探。
障雾似是毫不作伪的回答:“哦,其实他为什么消失,去做了什么,我也无从知晓。毕竟,你能猜到,用你们人类的说法,他几乎和我平级。”
看来我只赌对了一半。
敌人的话,就算九成真,也必有一分假。而障雾所说,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它能这样说,必然早有暗手!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们放弃了更直白激烈的手段而选择迂回?”
我在揣测天灾和他手下怪诞的虚实。
当拥有强大未知力量的敌人,率先抛弃武力选择“文斗”,不是有更深的阴谋,就是有需要遮掩的限制。如果是限制,那很有可能,是并行于宇宙间的保护机制。
也可以是我破译法则的一把利剑。
“这是你提过最愚蠢的问题。也许我们对念的深度索求,你还没有充分认识?没关系,今天会教你彻底明白。”
障雾显得洋洋得意,它胸有成竹,好像早已看透了我必败无疑的结局。
然而我回应的无动于衷:“你大概不知道,不久前,我刚刚抽取了上万同胞的念,你别说,滋味怪好的,也教我悟出很多道理来。”
只有引发它的好奇,才能诱导它堕入我精心设计的陷阱——
也是解构大厦成立规则的关键步骤。
障雾如我所料的发问:“是吗?你有什么特别的见解?”
我坦然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打算长篇大论的架势:“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概念:基金对冲。无法理解也没关系。你以为,我敢这样大张旗鼓的回来,依仗的是什么?天灾的注视!只要把你做空,唔,也许说架空你可能更好理解一点,这样我几乎——”
刻意拉长的停顿,我目露疯狂与挑衅:“和你一样,拥有成为主宰的资格!他们,都将成为专属于我的人猪!”
在障雾几不可查的、微小的、局部的抖动里,我猖獗大笑。
它语气依旧镇定:“这不可能。你再特别,也不过只是人猪罢了!”
我笑的更加狂乱:“哈,告诉你写在我们人类文明史里极其重要的一句话: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你的那些小动作,你以为,天灾不知道?它沉默,是在纵容?”
这是提到安寻时,它下意识透露给我的重要信息——
无论事实真相如何,它和天灾之间,必定存在龃龉!
敌人,无论何种层面、何等强大的敌人,只要它们不是铁板一块,我就有辗转腾挪、离间挑拨的缝隙!
障雾如我所愿的沉吟不言,我决定再加一把火:“你们被派遣,都立过军令状一样的东西吧?大概也需要战绩表忠心?你猜,我不过是个人猪,为什么得以被天灾注视?因为我比你们都强!我对念的掌控,天赋异禀!你也知道,我拥有那样菁纯的基力!你觊觎,难道天灾就不想要吗?不过都是出卖,我卖给天灾,能有更高的价格!况且,”
我毫不留情吐出诛心之言:“天灾,早受够你分它那杯羹了!而我,不需要从中抽成。两年多前,我已经吃饱了。我盘剥出来的念,会一分不留全部上供天灾。哈,还得感谢你,给我提前打下了基础建设如此完备的江山。我只需学你的思路,不停扩张,不断发展,我能提供的助力将源源不断,你说——”
用语音语调把控教唆的节奏,为了让这番洗脑话术更为逼真可信:“天灾,是更需要我这样省心的下属,还是你个满心花花肠子的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