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
见此情形,陈枫很快跟了上来。
她给安霏发了条消息,而后就跟着单明明一起走出了这栋洋房。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
陈枫以为自己的这位好友是不喜欢安霏进行的这场演讲,说道:“安霏这人就是……就是会有些喜欢夸张。她也就是……特别喜欢强调女人的责任和责任感,危机意识有点过于强了。”
陈枫又道:“其实她该对男人有点信心。我承认,男人骨子里的侵略性和攻击性就是会比较强的,但也肯定不会搞成她说的那样的。你就别完全顺着她说的想了。君子和而不同嘛。”
见自己的好友还是不说话,陈枫就勾上单明明的肩膀,提议道:“要不然,我们明天就去买一件安会长的同款上衣,出去喝个酒,蹦个迪什么的,压压惊?”
从那间小礼堂里出来后就一直没有开口的单明明终于出了声。
她问:“你觉得,我们需要压压惊吗?”
陈枫:“当然啊,我觉得会长说的那个假设,听着太吓人了。她完全就是在恐吓嘛。”
单明明再次沉默了。
良久,她问了陈枫一个看似突兀的问题。
“阿枫。”单明明问:“你现在,过得幸福吗?快乐吗?”
陈枫简直瞬间瞪大眼睛:“我觉得你这个问题,问得特别神神叨叨的。”
单明明:“你就……回答我就好了。”
陈枫琢磨了一会儿,说:“说不上特别好,也说不上真的有哪里不好吧。反正总归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诶,我跟你说,最近我在和一个赛车手交往。我觉得他还挺可爱的,就是特别不上道。
“他明明已经知道我对他有意思了,但就是对我若即若离的。这家伙,既不告诉我他对我没意思,也不告诉我他对我有意思,让我老想着他……”
或许是因为最近的“单鸣明”实在是太忙了,让陈枫一次性憋了好多的话。
“还有我们那公司,我老早就跟我们老板说了,该再招几个人了,不然用得最趁手的那几个人就要累死了。结果老板居然跟我说,不怕她们累死,就怕她们跑了。你说气不气人?”
她略显忧愁地和单明明说了不少最近的烦恼。
可那些“烦恼”却是可爱得让单明明想要发笑。
于是她拍了拍陈枫的肩膀,示意好朋友转过来,好让她好好地抱一下。
单明明的这种反应其实会让陈枫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
她拍了拍单明明的背,说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啊,一下变了好多。就……特别让人心疼的那种感觉。”
这句话让今夜本就感慨良多的单明明一下红了眼睛。
可这样一来,她就更不敢放开陈枫了。
陈枫继续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工作呢,是很重要。但也没必要真的就那么拼了。你总得想想,自己那么努力工作是为了什么吧?要是每天都过得不开心了,那么努力的工作的意义,不也少了很多么?”
“好。”单明明应了一声。
她说:“我们就找天去喝酒,蹦迪。”
陈枫:“明天呗,明天就去。就是衣服不一定来得及买。”
单明明笑出声来,她说:“衣服……就还是下次再说吧。”
陈枫:“你要是真想要,我临时给你剪一个呗。特别容易的。”
单明明:“真不用。”
说着,她松开了陈枫,也让陈枫又取笑起她来。
“你瞧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得得得,我给你叫了代驾了,你就先回家去吧。明天再联系。”
正说着呢,那个戴着头盔,骑着电动滑板车的代驾就到了。
她语气很甜地和叫了单的陈枫打了声招呼。
当车门被关上,并且安全带也被系上,单明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变得快了起来。
‘想想一下那样的一个世界吧,男人们会把‘贞操’变成一个意象,用以在社会以及生活的方方面面束缚女人。’
在她的脑袋里,安霏先前说的话语再次响起。
她并非“不喜欢”安霏的这次讲座。
她只是不愿意为那个真实存在的荒诞世界鼓掌。
仅此而已。
‘这是在让我们亵渎大自然赋予我们的责任以及使命!’
‘他们会夺走我们与生俱来的选择权。’
‘他们会让我们不知道自己其实可以自由地选择。’
这是晚上的十点半。
她在那一声响过一声的心跳声中,给那个仿佛是由爱神捏出的男孩发了一条短信。
单明明:[你想见我吗?]
郁思为几乎是立刻就给她发来了回复:[什么时候?]
[现在]
单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