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卿一手持剑，一手捂住发闷的胸口。
“恩人”上前，还没开口，脚下就传来微微震动。
伴随着一声哞叫，巨象从远处踏步而来。
巨象的身后跟着二十多个侍从，每个都带着面具。
身边所有人，再次接连跪地，除了背着弓箭的“恩人”。
他只是冲着巨象背上驮着的人点了点头。
一股虚空中的力量，定住了姚文卿，让她不得动弹。
她仍旧紧握着武器的另一只手，手臂的肌肉紧张，已经抖的很明显了。
“恩人”看她一眼，随即上前，语气颇为冷淡，
“师叔，一个奴隶而已，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吧！”
象背上的人声音并没有被闷在面具之后，淡笑着回应，
“殿下提醒的是。”
不过一个来回，姚文卿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内容，但那加在身上力量消失了。
从象背上下来个跟“恩人”差不多身量的人。
手持金杖，脸上戴着副全覆盖的金色面具，只露出双眼睛。
对方走到跟前，垂眸看了她足有五六秒，她都被盯毛了，面具男才缓缓开口，
“怎么会是天聋地哑？不过，倒也无妨。”
“且随我来。”
姚文卿听不懂，
对方于是伸出手。
她迟疑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了“恩人”，视线相触的瞬间。
对方的气似乎消了不少，轻轻点头示意，竟是猜到了她是在询问。
姚文卿扔掉手中的剑。
拒绝握住对方的手，只是沉默着跟随在这个形貌诡异的面具男身侧。
浸透了血的紫色袍子，在玉白的地面上拖曳出长长的血痕，如同一条不详的路，直指前方巍峨璀璨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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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四根雕刻着精美龙纹的柱子，被诡异的跪地人像背着。
刚一走进来，就能闻到血味，但姚文卿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身上的。
殿内最高处，十三个人像，或高或矮，比例不一，抬着一尊看不出品种的“兽”，“兽”背上立着一个持剑的人。
而持剑人的人像被覆盖住，看不清细节。
这里，似乎原本在进行着什么仪式。
很像姚文卿在文献中看到过的祭祀。
但不管是场所环境，还是殿里的人，都有些细节上的出入。
本以为这一切显然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一番观察下来，都跟自己所了解的三千多年前，出入不少。
面具男在阶梯前站定，没有打算领她上前。
他的面具十分精美，不管是粗看之下的材质，还是面具上的图案。
与他对视的时候，只能勉强看到对方浅棕色的瞳仁，甚至不能判断对方的表情。
立在阶梯一侧的人，尊敬地捧上了一个精美的盘子，上面放着块玉牌。
“赐玉，若显名，则可脱去奴籍。若显卦，则奉承天谕。”
边说，边将玉递到了姚文卿跟前。
她伸手去接，指尖刚一触碰，那玉牌上就隐约现出字来。
左右要么是在梦，要么是幻觉，她没有对此大惊小怪。
反而玉牌上的字，让身为坑王的姚文卿颇有兴趣。
想说先记住，或许是自己平时研究的时候，忽略的某些提示。
刚这么一想，她就发现自己这会不那么纠结了。
反而开始了一种上帝视角的观察。
她余光搜索了一下，对方果然是在她的余光范围内，抱臂看着这一切。
她知道，“恩人”的出现，让她有了些微妙的安全感，尽管这样很草率。
面具男看着玉牌上的字，突然手掌对着文卿微微一抓，就把她挪到了他跟前，被迫半跪在地上。
“恩人”拨出短刀，瞬间闪现而来。
面具男不躲不避，早有预料似的。
用指尖在姚文卿的眉心一点，口中念念有词，全然陌生的语言。
一枚红痣像是纹身一样被纹了上去。
姚文卿并看不到自己的变化，只在被他指尖触碰的瞬间，意识涣散。
一个眨眼，眼前场景，像是融化的蜡烛一般，模糊成了一片白。
“安相歌，你对她做了什么？”
周子生一把揽住意识涣散的姚文卿，一刀抵在了对方的颈侧。
“周子生，纵然你是殿下，也不可违背神谕，且看这玉上显示出来的是什么。”
面具男说着，将那掌心盈盈一握的玉递了过去。
周子生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