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的道歉。
这幕母子相认着实把我惊了惊,一时间难以控制心情,只愣愣的看向男子:“你们……”
男子露出了更温和的微笑:“还是要多些姑娘照顾小公子,姑娘可有什么想要的报酬吗?”
我摇摇头:“不用不用,我也只是举手之劳,没做什么…不过下次别让他自己乱跑了。”
这亏的是敲了我的门,也多亏这客栈规格高,寻常人来不得,少了那些杂七杂八的成分,要不然这孩子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男子道:“自然,多谢姑娘提醒。”
女人此刻也缓过了劲,抱着孩子站起身,对我微微颔首:“我们昨晚才从这里搬走,当时昭昭睡得熟,大概是一觉醒来见不着我们,又见地方陌生了,才自己找回来的。”
她看上去年龄不大,最多双十年华,五官并不精致,只是上了浓妆,乍一看很亮眼,细看则有些普通过头了,身着暗紫底裙黑色外纱,衣摆处同样是金丝绣线。
她道:“还是要谢谢你的,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回答:“陈溯月。”
“陈?”女子显然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我险些忘了,云疆之外也多有陈姓。”
听她这么说,我也把她身份摸了个七七八八,云疆皇室是陈姓,能在这个时间点来南岳,还穿一身富贵,想来是皇室中人了。
一旁的男子问道:“姑娘可是来自曼玄?”
我点点头。
只见那女子脸色微变,复又在我脸上多看了几眼,扭过头对男子轻摇。
总觉得有些古怪,我捏紧了手,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没什么。”女子抱紧昭昭,笑道,“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元露露,是云疆的…嗯,是云疆的皇后。”
她说话时有些怯生生的,仿若底气不足,或是很不好意思提起这层身份似的。
男子则是坦然道:“在下朱辰故,受南岳太子邀约,陪同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应邀。”
我听完只觉得几分荒唐,朱辰故是云疆青年才俊,美名远扬的宰相,可哪里会有宰相陪皇后携带小太子来参加春猎的?
谁去猎?朱辰故定是不够资格同他国皇子同行,那难道还要这么小的昭昭进猎场?
我总算明白了之前慕流夜跟左权御提起他们时为何神色复杂,倒不如说是不理解云疆皇帝的做派。
这等邀约是可以婉拒的,他非但没有婉拒,还大刺刺的送来几个贵重的人。
单只有元露露这个皇后在,就能掀起南岳不少言语浪潮——从古至今,还从未有皇后抛头露面去他国赴约的先例。
而且这云疆是没有大一点的皇子了吗?昭昭这么小封为太子,到处乱送,真的不怕出意外吗?
我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皇后娘娘,宫里没有适龄的人选了吗,昭昭这么小……”
元露露无奈的摇摇头:“只有昭昭一个。”
我脑海里又脑补一出后宫妃子勾心斗角,害的云疆只有昭昭这一个皇嗣,不由得有些唏嘘。
而朱辰故则补充道:“云疆后宫只有皇后娘娘一人,自然是没有旁的适龄孩子。”
“一人?”
朱辰故面对我震惊的目光,中肯回答:“陛下重情重义,此生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云疆后宫只允许皇后娘娘入住。”
这与我想象中的大不相同了,再看元露露时我也多了几分羡慕,塞北一夫一妻乃是传统,云疆以往的风评是极差的,就连上一任云疆皇,都是个□□成性的主。
可这任云疆皇帝只许诺一人,就好似在无数枷锁中守住了自己的初心,在镣铐缠绕中给元露露支起了情。
元露露面色微红,带着几分羞怯低下脑袋:“都是陛下抬爱…”
奇怪,分明她才是皇后,面对一个宰相却也撑不起架子,就好似寻常妇人遇到了大官,甚至有几分敬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