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还烤着些芋艿栗子等吃食。
岳千山看见他们二人,便笑着招招手:“天气冷了,快过来吃些,暖暖身子,可比酒管用。”
周延之与乔君相视一笑,走过去围坐在岳千山身边,看他熟练的将烤好的芋艿分给自己。
岳千山挑了几个大个栗子和白果放到乔君面前:“重阳时连累你因我受伤,实在过意不去,先吃些栗子补补。等我出去转一圈,再带好东西回来给你们吃。”
乔君珍惜地接过来,栗子壳上的痕迹像一个人咧嘴大笑:“当日若不是岳大侠出手相助,只怕我就要死在那人手下了。”
岳千山大摇其头:“你这是本末倒置,若不是因为我,慈娘也不会现身江东。”
说完,他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周延之。只见他将手中的芋艿抛起又接住,显然不是来吃东西的。
岳千山坏笑地戳戳乔君肩膀,指了指周延之:“你这小师兄虽不是来烤芋艿吃的,可显见是想从我这掏出些别的了。”
周延之笑笑,毫不掩饰:“今日是上门听故事来的。”
岳千山立刻吹胡子瞪眼:“好啊,就算我肚子里有一万个故事,也经不起你们这般盘问。”
周延之朝乔君右臂看了一眼:“我知道我是不配的,但阿君的半条胳膊也换不来一个故事?”
说完,他向乔君使了个眼色,乔君赶紧打蛇随棍上:“岳大侠,看在我受伤的份上,就让我们听听故事吧。”
岳千山无言问苍天:“今日竟被你们两个半大小孩拿捏住了。”
他随手剥了个白果丢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乔君与周延之默契地同时放下吃食,一脸求知若渴地看着岳千山。
被死盯着的汉子低下头给烤炉上的芋艿翻了个身:“青州冬日苦寒,小时候也没什么好吃的,能吃上热乎乎的烤芋艿就是美餐一顿。慈娘也喜欢吃,不到十岁就总花言巧语缠着我给她烤。可惜当时我并不知道,她已经有了虐杀猫狗的怪癖。”
乔君大气也不敢出,认真听着。
“慈娘是我师父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本看着她可怜,想把她安稳养大。谁知慈娘于习武一途极有天赋,比我更是强出不知多少,小小年纪便将师父的车斤马刀练得出神入化,且有自己的风格。因此,师父和我未免偏疼她一些,却不知道这孩子的心性着实异于常人。”
周延之试探性地问道:“她脾气不好?”
岳千山苦笑道:“何止脾气‘不好’?她从小只要一不顺心便喜欢随便烧东西,甚至烧过师父的草料场。被师父管教了几次学乖了,便偷偷开始杀猫狗泄愤。她很聪明,知道师父和我不喜欢,便将猫狗尸体抛在深山中...若当时我能及早发现,或许她后面就不会杀人取乐。”
乔君张大了嘴,栗子都顾不得吃了。慈娘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居然心性如此诡异?
岳千山抬起头,看着悄然爬上天边的新月,长叹一口气,在寒冷秋风中化成隐约的白烟:“在我心中,青州就是我的根。无论我去到哪里,只要天气冷到能呵白汽,我就能想起青州。可现在,我总不愿意回去,因为只要回去,就总会想起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杀猫杀狗或还能隐藏,可杀人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她十六岁那年杀死第三个无辜路人后,终于被师父察觉了。被师父质问时,她哭天抢地,百般哀求,各种理由花样百出:杀第一个人是因为对方想杀她,杀第二个人是因为对方抢她的钱,杀第三个是因为对方想轻薄她...一开始,我与师父还十分相信她,可依次排查下来,那些理由都是她信口编造的,三个被害之人全都与她素不相识。”
“她还那般年轻,从小在师父身旁长大,到底让人不忍心,师父瞒下了这件事,要她永远改过自新。她满口答应,结果不出两个月,又杀了一个无辜之人。那一次,师父暴怒,直接将她锁进房中再不许出门。”
乔君低声问道:“她为何要如此?”
岳千山哼笑了一声,竟有一丝察觉不到的惨痛之意:“那天晚上她过来时说得那些混账话,你们还记得吗?”
二人默默点头,慈娘刚一现身,便满嘴都是要嫁给岳千山这样的话,让人想忘记都难。
岳千山接着道:“她告诉我她第一次杀人,就是在她第一次对我说要嫁给我,被我骂回去后。她当时还不到十六岁,被我说教了一顿后只觉心如刀割,昼夜不宁,只要杀人才能平息......”
一派沉默,纵然机敏如周延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岳千山惨然一笑:“纵然如此,我还是不能对她痛下狠手。师父走了之后,无人管束于她,而我也只是懦夫一般躲得远远的,没有办法面对她。”
乔君嗫嚅道:“岳大侠,这不是你的错,不怪你......”
岳千山若有所思:“以慈娘的天赋,本能轻轻松松地成为一代武林豪杰。为何后来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