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筝将那块令牌在手里翻弄了两个来回,不曾言语。
安隐不禁问道:“师姐,这东西有什么来头吗?”
江夜筝抬起头,看着安隐,安隐则一脸茫然地看着江夜筝,两人颇为古怪地对视了片刻。
正当金苓都有些别扭是,江夜筝才开口道:“这物件对我来说很是要紧,师弟,你在哪里捡到的?”
安隐指了指身后草丛:“就在那里,因为月亮映着放才能看见。”
江夜筝点点头,问他:“我能收着这块令牌吗?它对我十分要紧。”
安隐挠挠头:“若师姐觉得能用到此物,只管收着便是,不必问我,这也不是我的。”
江夜筝笑了:“多谢。”
四人又在周围快速搜查了一番,除了几具尸体,再找不到鬼面人的踪迹。因怕对方带追兵回来重新围堵他们,四人不敢多家逗留,快速朝着远离仰铜的方向离开,好不容易在路上找到一间当地猎户废弃的棚屋,才有了个歇脚处。
走过去时,江夜筝放缓脚步,对前面的周延之和安隐道:“你们先过去吧,我跟金苓说几句话。”
周延之会意,与安隐先行一步。
见二人身影消失在屋内,江夜筝这才转过脸来,神色严肃地对金苓道:“现在,你立刻回今夜白,带上人来五毒。”
金苓连忙摇头:“不是说好了我跟着大小姐你,今夜白的人可以发飞鸽传书么?”
江夜筝面色凝重:“不成了,现在谁都不能轻易相信,我只能信你。而且拜托你走这一趟不光是为了召集人马,还有另一件事。”
说完,她附到金苓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完江夜筝所言,金苓神色几度变化,拿不定主意。
见她踌躇,江夜筝从发间拔下一枚银簪,掷在地上,厉声道:“我现在发话,你竟不从命?拿了我的信物,速速回幽州。”
金苓满面为难,却不敢不听江夜筝的,只能苦着脸捡起银簪,咬咬牙转身离去。
这边,周延之和安隐方坐下休息片刻,便看到江夜筝独自一人回来,于是问她金苓去了何处。
“我想起一些事,需得有她办才安心,因此差她去帮我做事了。”江夜筝简单地回道。
好在周延之和安隐这二人对江夜筝算得上十分信任,故而不作他想,也不多加追问。
江夜筝看看天色,知道离天明尚早,便催促周延之师兄弟二人休息片刻。
“我方才睡足了,只是你们二人熬了半夜,快睡吧,我来守着。”
安隐不作他想,点点头便寻了个角落,眼一闭便熟睡起来。
江夜筝也寻了个角落坐下,却发现周延之正观察着自己,便也不客气地瞪回去:“有事?”
周延之乖巧地摇摇头,也坐到安隐那边,闭上眼休息。
南疆的春风在棚外吹拂,江夜筝守了一会儿,周延之和安隐俱已睡熟,她却毫无睡意,便从怀中拿出两块令牌置于膝盖上。
一块“无虚”,一块“无幻”,看起来从材质到造型都是相同的,只有些细微的差别。虽然无幻是方才安隐在混乱中捡到的,无法确定是否就是她要找的那块。可既然她对阿米留下的线索毫无头绪,时间不等人,也就只能试试了。
把两块令牌放在手中掂量了几个来回,又将每一个细细查看,却瞧不出有任何机关,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要像戏文里的钦差拿出尚方宝剑一般,凡遇到五毒教众便出示这两块令牌?
总觉得这不是阿米的作风。
江夜筝又用手指试着触碰令牌的正反面,依旧毫无发现,不禁有些郁闷,便将两块令牌对着轻轻磕动。就在她胡乱摆放令牌时,突然听到轻微的“咔哒”声,无虚和无幻两块令牌的某处边缘居然衔接在一处。
江夜筝连忙将令牌举至眼前,睁大眼睛观察,大概是她方才胡乱调整令牌时,碰到了边缘的机括,巧合之下竟让两面令牌的边缘严丝合缝的连接在一起。
江夜筝沉下心来,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沿着令牌边缘微小的凹凸处慢慢合并,最终竟然将两块令牌的头部彻底衔接到一起。而更令她惊讶的是,合在一处的令牌居然形成了一个酷似虎符的形状。
所以,阿米才会说要用无虚无幻才能号令她的旧部吗?
江夜筝歪着脑袋继续打量令牌,发现它两个相接后各自有一个凸起也合并起来,看起来像个一个新的机关。她伸出手轻轻转动那个机关,虎符薄薄的外侧居然弹开了!
虽然这两块令牌看起来都偏厚,但江夜筝却是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是个极小的暗格。她将虎符从侧面轻轻打开,缓缓从其中抽出两条薄如蝉翼的丝帛。
丝帛其一画的是一幅地图,江夜筝甚至对其颇为熟悉,因为其中一部分与代徕给她的五毒教地图重合,而不同的部分则在于丝帛上有另一大片地图与五毒地图完全不重合。江夜筝认真研究了一会